孤月影:“啊……”
她一时间没把这个消息消化过来。
十方宗的人已经靠近,其中简容舟速度最快,直接挤进三人之间,目光上下打量湛尘,又谴责地看一眼花燃。
他问道:“这位道友是花道友的新朋友?不知净光寺佛子现在如何了?”
语气在“新朋友”三个字上加重。
花燃面不改色,点点头:“他叫……叫石头,至于佛子,你们没有收到消息吗?”
简容舟一怔,眉头皱起,“佛子真的……”
花燃:“净光寺方丈都亲口宣布,你有疑虑不如去问他。”
“还以为花道友与佛子熟识,怎么说也会伤心一阵,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看来花道友只是对僧侣会另眼相看。”简容舟心口憋着一股气,语气讽刺。
花燃仿佛听不出他意有所指,点头道:“是有一点。”
都说爱屋及乌,她现在看见净光寺的和尚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反感。
孤月影扯扯简容舟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
简容舟瞪她一眼,“你可不能学她!”
孤月影:……
她在心中默默叹气,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个石头就是死去的佛子啊,在自家师兄的怒目下,她无奈点头。
十方宗的人围过来。
“我就说小师妹一定能赢,你们真是瞎操心!”
“你懂什么?这可是小师妹的第一场比试,当然要重视!”
“小师妹你累不累,来喝点水!”
“小师妹刚比完肯定累,来,我背你回去!”
……
平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剑修们围在孤月影周身,像是一群围着小鸡的老母鸡。
十方宗在梦蓬莱名气足,只不过全宗上下也就六七十人,其中有九成都是宗主的徒弟,十方宗宗主脾气古怪,收的徒弟也是性格特异。
他收徒主要讲究一个心情,不管资质好坏,也不论是富贵泼天还是穷得叮当响,只要他觉得顺眼就会收。
没人能强迫他收徒,毕竟十方宗的名声就是靠他手中一把剑,说砍人,那可是真砍人。
他和冷秋剑尊是过命的交情,十方宗也是他们两人一手扶持起来。
作为五十年来新入门的弟子,孤月影自然很受宠爱。
花燃不是第一次和十方宗的剑修打交道,先前所见都是他们拔剑的凶悍模样,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朝孤月影眨眨眼睛,在十方宗其他人注意到她之前,带着湛尘退出人群。
没有在此待太久,平安的热闹终究不是他们所能拥有的。
月明星稀,花燃坐在房顶上,旁边放着一坛酒。
一阵清风拂过,岑南双如一片落叶无声息地出现,拿起酒坛打开喝一口,摇摇头,“求人办事,就拿这个敷衍?”
花燃:“这是酒馆里最贵的酒,店家说这可是从万里镇运来的好酒。”
岑南双:“着实一般,你的钱还真好赚,店家说什么你都信,不知道自己打开喝一口吗?”
花燃:“我又不喝酒,怎知是不是好酒?”
岑南双:“你不会把刀架在店家脖子上,让他把最好的酒拿出来给你吗?”
花燃:……
明月又圆又亮,像是一个玉盘子挂在天上,夜色已深,街道已经安静下去,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和婴儿啼哭。
酒香飘散,岑南双独自饮酒,对着月亮轻哼不知名的小曲儿。
花燃忽然开口:“我要修佛。”
一口酒还未入喉就被喷出,岑南双目光惊异,像是从未见过花燃一般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虽然你喜欢一个和尚,但也不至于把自己也变成佛修吧,还是说他守着净光寺的规矩,必须要和佛修在一起?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你把这坛酒给他喝了,将他灌醉然后霸王硬上弓……”
“停停停。”花燃打断岑南双越来越不着调的话,忍不住怼她。
“难不成你就是这样拿下席子烨的?”
岑南双:“是啊。”
花燃一梗,恼怒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别老扯东扯西。”
“难道我说的不是正经事吗?”岑南双转头过来看花燃,一双眼雾蒙蒙,极为无辜。
花燃果断移开话题,“你知道楼主要杀我吗?”
岑南双:“杀你?这我倒是不清楚,他疑心病极重,我知他另有所图,图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家里人是怎么死的?”
花燃沉默良久,才将在舌尖翻滚了几遍的话问出口,语气晦涩,生怕听见不想听见的答案。
岑南双:“伏冷霖杀的呗,他这个人做事喜欢斩草除根,管你无不无辜,全杀了个干净。”
“那你……”
“不过这事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反正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他都防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