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人距离够近,子阵和母阵就会产生联系,她脚下的阵法亮起,一条只有她能看见的红色光线虚虚浮在半空,连接着另一端的子阵。
花燃往前走,找到一个被树藤枯枝遮挡的山洞,各色瓢虫趴在叶子上,颜色与叶子一致,几乎融为一体,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灵力卷起狂风,红线将洞口一堆破烂粉碎,她拿出驱虫的药粉一路走一路撒,蛊虫在她身旁窸窸窣窣地来回转,看上去有些焦躁,却没有发动攻击。
山洞里没有一丝光亮,泥土的腥味充斥在整个鼻腔,潮湿的气息在呼吸时顺着气管进入肺部,一片冰凉,混合着地下独有的腐朽味道,令人不适。
她的速度很快,腰间系着一颗光珠,照亮前方的路,她每走一步光珠都会随着摇晃,地上的影子来回收缩。
转过拐角,光珠侧不及防地照出面前的身影,花燃和姚珂卉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距离不到半米。
一条食指粗细的翠绿小蛇趴在姚珂卉肩头,朝花燃吐出红色信子 ,突然张口喷出一口毒液,花燃站着没动,毒液从她耳侧飞过落在她身后的土墙上,顿时将土墙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红线探出,交错在一起织出一条红色小蛇的模样,张开大口朝绿蛇扑去,两条“蛇”纠在一起。
花燃拿出一颗小珠子,珠子表面坑坑洼洼,内里晶莹剔透,可以将中间装着的一滴血珠看得清清楚楚。
“没忘记这个吧?你的蛊伤不了我,还要继续吗?”
这是她们立下约定后姚珂卉专门做的一个法器,能保证她不受姚珂卉所养蛊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路进来畅通无阻。
姚珂卉神色憔悴,比起上次碰面时她印象中的受了一大圈,面容枯骨,又亮又圆的杏眼在脸上格外突兀,气息浑浊而凌乱。
“你是来杀我的?”
姚珂卉盯着花燃看了许久,呆滞的目光才缓缓转动,嗓音干哑得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她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周边的蛊虫如流水涌向花燃,确困于花燃手中由主人血滴所炼制的法器限制,聚集在花燃脚下盘旋,没有钻入其血肉当中。
红线变换的小蛇将青蛇缠住,花燃伸手去抓姚珂卉的肩膀,失去蛊虫的协助,姚珂卉比一般的修士更弱,被她轻易扣住。
花燃按住姚珂卉,直视她的双眼,“为什么叛变?千杀楼的人已经追过来,你躲在这迟早会被发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做出笑春风控制修士们?她到底想做什么!?
“千杀楼的走狗!杀了你!”
也不知被哪个词刺激到,姚珂卉的情绪越发并不稳定,伸出手胡乱抓挠,像条垂死挣扎的鱼。
事态紧急,花燃不能在这里拖太久,一掌打晕姚珂卉后将人扛起带走。
她一路疾行,时不时回头抹除行踪,还换了几条线路,确保不会被人跟踪之后才绕路去到万里镇外的一棵百年老树下。
古树下,三娘焦灼等待,时不时抬头张望,眼前终于出现花燃的身影。
看见花燃背上的人,她惊讶道:“这就是你要我带走的人?”
先前花燃让她先带走其他弟子,又约好在这个时间回到古树下帮忙带走一个人。
花燃点头,没有过多解释,将姚珂卉炼制的血珠塞到三娘手中,“你拿着这个,不要离身,也别放进乾坤袋,多注意她的动静,要是她醒来精神不稳定就把她弄晕。”
三娘蹙眉,接过血珠。
灵力凝聚成细细一根针扎在姚珂卉穴道上,花燃按着她的脸,又给她喂一颗从百花城据点顺来的丹药,直视那双情绪破碎的双眼。
“姚珂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无所知的情况太被动,她必须要知道事情的缘由。
姚珂卉张开眼,药物的作用让她思维迟缓,懵懵懂懂,“十七……”
她捂着头,表情痛苦,“阿燃,阿燃,我好疼啊……”
手指穿插进黑发中,露出脑壳上的一个凹陷,伤口不知是何时造成,发黑的血垢让头发结块。
三娘讶异,“人的头部最为精妙,她头上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
花燃心思一沉,抓起姚珂卉的手掌一划,姚珂卉的手背顿时出现一道伤口,从伤口涌出来的不是殷红的血液,这血是粉色,透着淡淡的青。
姚珂卉在叛变时就遭遇过千杀楼的围杀,她突出重围却也重伤濒死,而让她活下来的是蛊虫。
花燃记得她说过的话,成功的养蛊人有一条半的命,一条是本身的命,半条是蛊虫给的命,因为蛊虫能给养蛊人续命,她一直在研究,没想到最后还真给她弄出这样一条同生共死的蛊王来。
只剩半条命的模样,当然不能和健康完整的时候相比,姚珂卉现在状态十分糟糕。
时间不多,花燃不得不刺激她,“十八,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千杀楼?”
“我不是十八!不要叫我十八!”姚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