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野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没有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何安慈苦笑道:“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人了。”
汪野寒声道:“变的是你,不是我。”
何安慈没有反驳,“也许吧。”
“现在你有喜欢的人,组成新的家庭,希望你们以后过得幸福,至于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你和夏温可以放心了。”
会场里一阵寂静,所以两人的对话都被宾客听见了耳朵里。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汪野毫无察觉,他掌心一紧,仿佛听见屏幕碎裂的声音,“何安慈,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汪野把手机拿开,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汪野再播回去,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论再拨回去几次,始终无法接通。
汪野再也等不下去,转身往台下走去。
“汪哥!”
夏温急忙追了上来,从后面抓住汪野衣服,眼睛里充满难以置信,“你要去哪里?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
汪野已经思考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何安慈五年前离开的一幕,他从夏温手里抽回衣服,一言不发冲出了婚礼现场。
身后顿时响起夏温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还有宾客混乱的声音。
汪野一路飙车往别墅赶去,路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全都被他忽略了。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汪野连车都顾不上停好,他冲进别墅,迎面碰上了保姆。
汪野此刻就像只丧偶的野兽,双眼猩红盯着保姆,“何安慈呢?”
保姆不由得头皮发麻,她在汪野家里工作这么久,从来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紧张地说:“汪总,我把家里和房子周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何先生的身影。”
汪野推开保姆,来到楼上的房间,这里像是什么都没变,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房间太过整洁干净,丝毫不像住过人的样子。
汪野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所有关于何安慈的东西都没了,小到牙刷毛巾,大到衣服行李箱,仿佛把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抹去了。
汪野第一次有种事态失去掌控的不安。
他意识到这次何安慈是真的打算离开,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就在汪野转身离开时,他余光注意到垃圾桶里一堆撕碎的纸张。
他随手捡起一张碎纸片,发现是医院的检查报告。
何安慈什么时候去医院做了体检,他居然完全不知情。
汪野把剩下的纸捡了起来,一张张拼好,日期显示是半个月前,何安慈在人民第一医院做了个抽血化验。
没等汪野反应过来何安慈为什么要做抽血化验,他目光缓缓下移,当他看见检查结果那一栏的字时,猛地握紧了柜子边缘。
只见检查结果那一栏里写着“确诊怀孕”四个大字。
怀孕
何安慈怀孕了?
汪野大脑嗡地一声,理智仿佛被炸得七零八落。
他努力稳住心绪继续看下去,报告上说,何安慈已经怀孕两个月
两个月
那就是何安慈流产没多久之后。
原来何安慈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汪野攥紧报告的手背青筋浮现,他心里被一种从无仅有的恐慌占据,转身离开房间。
半个小时后,汪野开车来到他哥的老宅。
这里空无一人,屋子里各个角落浓厚的灰尘说明近期根本没人来过这里。
可是除了这里,何安慈还能在哪里。
自从何安慈去他哥身边之后,就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这里。
就在这时,汪野忽然想起袁意远。
上次何安慈在医院里勾搭袁意远,说不定这次会去投奔对方。
想到这里,汪野一脚油门,朝着袁家的方向驶去。
“汪总,你不能随便进来!”
“快,拦住他!”
袁意远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他从沙发后边抬起头,看见汪野气势汹汹朝他走来,那架势仿佛要杀人。
袁意远这才松开衣衫凌乱的陶瑞,他往沙发上一坐,任由衬衫敞着露出精健结实的胸膛,手搭在背靠上,挑了挑眉,“听说汪总今天结婚,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汪野没有废话,“何安慈呢?”
袁意远眉头微皱,不等他开口,旁边的陶瑞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说谁?何安慈不见了?”
袁意远转头看向陶瑞,眼神里带着一抹不满和警告。
汪野把两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冷冷地说:“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