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拥有了光。
雪烟弯唇,冲着他笑:“所以,我是因你才绚烂的呀。”
这话一落,陆京燃神色顿住。
他直勾勾盯着她,忽然展眉闷声笑了。
像在笑话她。
雪烟莫名其妙,感觉这人情绪阴晴不定的,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干吗啦?我说的情话真的那么像笑话吗?”
陆京燃摇头:“没有。”
但他还在笑个不停。
雪烟有些羞恼,脑子都被他的反应炸醒了。
不是吧。
她是网络5g冲浪选手,平时看恋爱树洞,学了不少东西啊。别的不说,她刚说的情话,段位怎么都比那些土味情话强吧?
雪烟简直没脸看他。
但她也觉得自己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下一秒,又听见他出声,语调拖腔带调:“这么高兴?”
雪烟抬眼。
“想想也是。”陆京燃扫了她两眼,慢条斯理道:“没听见李青衡怎么说吗?我万年铁树不开花,偏偏栽你身上,你可不得高兴死了。”
雪烟:“……”
她已经习惯男朋友时不时的自恋,迅速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走啦走啦,不想听你吹牛了。”
陆京盯着她毛绒绒的后脑勺,神色不明,唇角渐渐落了下来。
……
回到宿舍。
一个人都没,估计还在外头浪得昏天暗地。
陆京燃拖出书桌前的凳子,懒散坐下,目光没焦距落在桌面,神色恍惚起来。
思绪全被刚才的画面占据。
又渐渐回忆起一些,在一起后,他们点点滴滴的经历。
尽管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但在这么多的画面里,他心里渐渐生出一个疑问。
有时候,陆京燃会想,雪烟说喜欢他。
也许只是个谎言,她这样青涩稚嫩,又在那样冷漠和烂泥般的家庭长大,难免极度缺爱。
或许连雪烟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她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在潮湿破碎的青春期里,没被人真正爱护、珍视过,所以谁靠近都可以。
哪怕当她跌落深渊时,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也可以。
他只是萍水相逢时,恰好出现,恰好爱上她,恰好停驻在她身边。
或许这是一种雏鸟情节,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把这种依赖当成了悸动,当成了千载难逢的爱。
换谁都可以。
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陆京燃垂下眼,喉结上下滚动,心底忽然戾气横生。
按照他本来的个性,会想尽办法折断她的翅膀,把她锁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
不准她看向谁。
身心都只能属于自己。
但他不能这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她。
即使她曾经狠狠拒绝过他,说过难听的话,将他的自尊彻底打落谷底。
但他希望她幸福。
人真是贪心。
他说过,只要她活着就好,哪怕上帝不会将她的手交到他手里,他也早已应允过来了。
如果,陆京燃闭了闭眼,忽然喘了口气,如果她喜欢上别人。
他会放手的,哪怕往后半生行尸走肉也没关系。
痛是痛的。
但他希望她过得好。
可他只要想到这点,在这漫无边际的世界上,连半点安全感都没有。
只要对上她,他就输得彻底。
……
那天聚会的事,到底像阵野风,吹向四面八方。
‘那就等她来钓呗’,陆京燃放的这句狠话,也被学生们私底下讨论得如火如荼。
一个是凛然难犯的高岭之花。
一个是声名远播的新晋系花。
人都是八卦的,大家都盼着能擦出些火花来,或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激烈戏码。
毕竟,陆京燃出了名的生人勿近。
吊死在他身上的女生多得能排到法国去,没一个能将他攀折下来。
这两人倒是有联系,时不时会看见他们在说话。
但转眼间,国庆节都过去了。
这两人半点动静都没有,仍旧各过各的,众人八卦的心思渐渐也就歇了。
雪烟对大学生活适应良好,和班里的同学关系都处得好,老师也很喜欢她,又参加了不少的社团。
尤其是舞蹈社,雪烟在这交到了不少的同好,她还挺开心的。
国庆节时,陆京燃陪她回休港,找古元青复诊。
聊一个小时后,古元青也观察得差不多了,建议雪烟可以暂时停药,看看后续的情况。
一开始,陆京燃还有些担心。
但停药后,雪烟没出现任何问题,人缘似乎更好了,经常见其他系或社团的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