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标记荡然无存,连一点伤疤都留不下。
即便记得被占有时的苦楚和欢愉,生理上强悍的恢复力却令这份亲昵沦为虚幻的泡影。
这就是alpha,永不属于谁的alpha。
他留不下印记,也等不到冬季。
谢敏没由来地垂下眼,他手指一屈,想抬手抚摸对方亲吻过的地方,又在念头冒出的瞬间克制住。
砰地一声,洗发液瓶子从架子上掉下来,打断了谢敏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只见湿漉漉的薄荷味小猫蹲在架子上,伸爪子,试探地捣鼓着一排洗浴用具。
谢敏无奈,俯身去捡,刚把洗发液捡起来,沐浴露又掉在他脚边,顺水滚出去好远。
谢敏绷紧了腮,抬头瞅着头顶的捣蛋鬼挖煤工。
“喵。”暹罗猫歪着脑袋,当着谢敏的面,一爪子扇掉了盒子里的香皂。
轱辘轱辘,香皂滑到谢敏脚边。
谢敏和善一笑,揪着猫的后脖颈,把猫直接扔出浴室。
“滚!”
谢敏回到客厅时,暹罗猫趴在小恐龙坐垫上,警惕地观察着谢敏的一举一动。
“下面是时政新闻。近日,将作为本次城邦全界会议会场的亚文劳斯歌剧院已经翻修完成,计划于三日后投入使用,作为全阿根亚纳面积最大的歌剧院,亚文劳斯……”
女主持悦耳的播报声吸引了谢敏的注意,更准确地说,是“城邦全界会议”这六个字。
谢敏心中一动,一个尚待考证的猜测在他心中隐隐成型。
城邦全界会议是安斯图尔每三年召开一次的执政官述职会议,由执政官向城邦公民汇报三年来的工作成果、城邦发展方向、行业前瞻信息与产业规划等,届时,安斯图尔所有政治部门的一把手均应出席,包括“零号”。
“零号”作为特殊的特工情报部门,其代表安斯图尔和平背后的阴影,不为民众所知,但作为与执政官相互制衡的权能机构,“零号”的长官必须出现在会议中,这不仅是对合作的支持,更是对执政官的制约。
但问题是,现在谢敏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算算日子,距离会议召开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
傅闻安打算怎么瞒天过海?
谢敏思索着,正巧这时,刘管家来请他吃晚饭。谢敏温声答应,走到暹罗猫身旁,埋头吃饭的小猫往旁边挪了一下,示意自己不欢迎谢敏,然后继续风卷残云。
谢敏蹲下来,撕开一袋猫条,悬在空中,平静地引诱。
猫条实在太香了,暹罗猫的鼻子偏着偏着,宝石一般的眼睛就转过来,它舔干净嘴,犹豫几秒,不敢上来,试探地走来走去。
“长官,吃不吃?”谢敏像个诱拐犯,笑得特别贼。
不多时,暹罗猫抵不住诱惑,上来舔了一口,察觉谢敏没做什么坏事,便心安理得地开始品尝。
谢敏在猫猫头上用手指戳出一个旋,正笑着,只听上了锁的大门咔哒一声,室外的冷风随门开启的弧度扫进来,带来夜里的萧瑟寒气。
谢敏歪头去看,笑意未收,眼睛一弯,他托腮,顺势拍了拍暹罗猫的头。
他注视着进门的傅闻安,嗓音里不自觉带上愉悦:“傅闻安,我知道猫猫头会长成什么了。”
傅闻安做出愿闻其详的示意。
“是捣蛋鬼。”谢敏斩钉截铁地道。
他如此说着,感觉到被嘲讽了的暹罗猫叼着猫条,也懵懂地看向傅闻安。
两双如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双闪着愉悦,一双是非人类的灵动。
暖黄色灯光下,谢敏盘腿坐在地上,穿着单薄浴袍,冲他笑。
那一瞬间,傅闻安希望谢敏能对他说点别的问候。
比如,
你回来了。
谢敏站起身,他看见傅闻安将身上的执政官外套挂在衣架上,摘下手套,解开领带,脱掉里衬,只剩衬衫,他习惯性把袖子挽了一截,而后朝谢敏走来。
并肩时,谢敏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很清爽的、类似药用清新剂的味道,非常淡,融于室外冷冽的草木味道,几乎无法辨别。
谢敏若有所思地重新看向衣架,打量着那件军服和里衬。
只有在庄重场合才使用的复杂装束,象征权力与威严的军服有着最为繁复的做工,手套、领带、里衬,这三件东西的出现意味着傅闻安曾进行过极其重要的谈判,又或者说是需要在谈判中给予对方威慑。
执政官身上的陌生气味被风吹得差不多,尽管气味很淡,但谢敏还是凭着特工惊人的记忆力识别出了这种清新剂的用途——是一种医用的信息素消除剂,可以有效清除周身沾染的、他人的信息素,除了标记与成结以外皆可在短时间内分解,简直出轨必备。
谢敏轻轻眨了下眼,掩饰内心怀疑,换上往日惯常的表情。
排除傅闻安参与城邦谈判的可能,整个安斯图尔,需要傅闻安摆出执政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