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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的发丝上被方擎擎抹上了一小块纯白的奶油,廖驰抹了一把。一晚上忙碌下来,表情和心情一样凌乱。
强行说:“我给你夹——”
“你今天怪怪的。”筷子在半空中被方丛拦住,“真不吃,你当喂宝宝啊,吃饭吃菜要用塞的。”
廖驰好一会儿有苦难言,半天才说:“丛丛,不吃也看一眼吧,好歹是从法国订做回来的……”
把戒指放在鱼嘴里,是像珍珠一样价值千金的寓意吗?方丛看着面前泛着油光的钻石,心说好丑,还不如放在方擎擎的蛋糕里,擦一擦还干净些。
带娃的第一年,虽然周围有帮手,他们仍然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了很多时间,来亲自照顾方擎擎。
廖驰长了第一根白头发,方丛长了第一根鱼尾纹。岁月慢慢爬上了脸庞,不时地被朋友和同事当作拉近距离的说辞,问起他们何时结婚。
廖父廖母私下给没给他成家的压力她不知道,这一两年,反正没人把话说到她跟前来。
廖驰收敛了性子,日子过得极有规律。晚出早归,能用电脑和电话解决的事情,尽量不出去应酬。
当然,方丛知道,大部分是摆出姿态做给她看的。不过,转眼又到年底,能一整年做到比吃素的和尚还修身养性,她理解那对他是多大的转变。
孩子预产期的前两天,廖驰重又提起两人结婚的话题。
大考在即,方丛那天难得有些生死由命的淡然,对他说:“我希望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因为没有选择,而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我。”
可是,孩子的突然到来,让她再也没机会把这个问题弄明白。
几个月的冷静和思考,廖驰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我也希望如此,这一点我和你有一模一样的顾虑。曾经我想过,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因为年纪到了要安定下来,而是那个人是我,所以才想两个人一起共度余生。”
爱的独特,让他们想自己成为对方的唯一,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唯一。
校园爱情的年代,他们从不怀疑彼此,因为是彼此最美好、最璀璨的初恋。而今,要确定这个唯一,没有别的方式,只有用时间来证明。
一年过去,宝宝从手掌大的婴孩变成茁壮好动的小胖子,廖驰才敢确信的说出这句话。
“我是,我也相信你是。”
方擎擎小朋友一岁的时候,周望川的创芯电子刚刚步入正轨,员工突破了一百人。
周年庆的大会上,几个创始人激动致辞,险些泪洒当场。只有周望川方寸不乱,上台作报告的时候,欣然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
最后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我们的捷径没有其他,只有创新和产品。明年将是公司快速成长的一年,期待与大家一起并肩奋斗,早日实现技术上的弯道超车!”
小穗坐在台下的嘉宾席上旁听,热血沸腾之际,把刚刚拍到的照片微信发给他,附上评价:“看,灰色也很好看啊!”
宽肩窄腰的暗纹西装,十分衬他的骨架。偏低腰的西裤尤其显出他腹部平坦,在台上一群小肚腩的中年男士们之中,鹤立鸡群似的显眼。
帅死了,小穗给他三百六十度抓拍了很多张。他嫌她挑的浅灰色轻佻,可你看,硬照最能说明审美,比他穿黑色精神又年轻,简直可以直接拿去当杂志封面了。
可惜,一下台外套就被他扔向她,他转身套上了公司logo的黑色卫衣,处处撞衫的款式,小穗在心里直呼他们公司实在暴殄天物。
晚上回家,进了卧室,小穗不许他洗澡,非让他把西装再穿回去。
“衬衫落在外面了……”
周望川要返回客厅拿,小穗拦在卧室门口,低头调出手机里的相机:“不用穿……也行。”
他只穿了条西裤,双手卡在腹间紧实光滑的肌肉上,大方的随她瞄:“眼镜还戴吗?”
“戴。”
周望川抬臂套上西服上衣,又从床头抽屉里拿出眼镜。靠着衣柜仰起头,正对着她的角度,问她:“一会儿,也这么穿?”
“咔嚓”一声,小穗存好照片,果然是让她心跳加速的那一款。不言而喻的问题让她耳根发红,小心地答:“可以吗?”
周望川推了推眼镜,坐在床沿,拉过她往身上跨,“这样就可以。”
小穗难为情地打人,不过她这阵子有点胖,想着多运动也无妨,而且他都要求好几回了……握着小拳头停在他肩头,莫测的没说话。
他取笑她:“一身衣服而已,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
“所以别让我牺牲了,行吗?”软磨硬泡她最会了,真枪实干她就怂,“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吗?”
小穗把他的衣襟合上,扣上一颗扣子,拧着腰往他怀里钻,“因为——别人再帅只是帅到了我眼里,只有你,帅到了我心里。”
周望川眼色一深,差一点就心软了。
下一刻问她:“让你从正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