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他也说句可心的话过来,弥补两人独处异乡的遗憾,谁知周老板又开启了戳穿模式。
“是吗?不是因为——活动太多,乐不思蜀?想我也能笑得那么开心?”
这几天工夫,小穗的朋友圈里天天热闹非凡,每天都有不同朋友的玩耍局,没白天没黑夜的拉出去happy。昨天还和他炫耀,新解锁了密室逃脱和剧本狼人杀,他听都没听过的玩法。
小穗没有刻意的屏蔽他,厚着脸皮道:“强颜欢笑罢了。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像缺了一块,被你揣在兜里带走了。”
她学东施效颦的样子,“饭都不香了,酒都不上头了,玩什么都玩不出新意了,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
周望川捋了把额头的湿发,溅到屏幕上几滴水珠,露出饱满方正的前额。长长眼睫缓缓挑起的一瞬,小穗承认——又被他煞到了。
“你呢?”
“也想。”
小穗故意问:“想什么?”
“想你。”
“有多想?”
两人的音量都放得很轻柔,情人相思缱绻的气氛变得浓厚起来。
惜字如金的他,脑中的话语似乎在舌尖打转,但这些没营养的话他一向觉得肉麻,再加上她眉间难掩飞扬的得色,周望川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多说,拿起床头的日历问她:“几号回来?”
小穗回来前抢到了七号的特价机票,本来说定个闹钟,提醒自己明天记得办值机。
“最晚七号,最早——”她心算了算,“五号吧。”
“五号能回来?”
“差不多,可是也不一定,因为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机票。”
“——我给你订。”
小穗会心的笑起来,这就是很想嘛,还死要面子不肯说。
正要揶揄他两句,卧室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祝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高声叫她的名字,下一秒马上就要开门进来。
“我先挂了!”小穗只来得及和他说一句,手忙脚乱的掐断了线。
隔壁的婶婶带着家里刚工作的孩子过来串门,祝妈叫小穗出去见客,说人家专门来让她指点工作上的问题。
送客出门已经九点半,小穗再给周望川打回去,好几次也没有人接。
他不高兴了?小穗不确定,还是在书房里忙呢,没听见手机?
心神不属地等了一晚上,越等越委屈。晚上十一点多,他微信发过来,是一张给她订好机票的页面截屏。
还是商务舱。小穗再打视频过去,他直接给转成了语音接听。一上来先发制人的问她:“现在方便了?”
“你去哪了?”
“有人请客,刚吃饭回来。”
周望川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嘴,没说他到家的时候并不晚,只是被她那么绝然的挂了电话,心里终究意难平。一晚上和朋友吃饭都提不起兴致。
“我们的事情,这几天在家,没和你爸妈说?”
小穗装傻:“啊……现在说吗?”
周望川缄口不语。他们又不是昨天才开始谈,想不出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女孩子偶尔装傻,会让人觉得可爱。但在关键不容含糊的事情上,他希望直面问题,不要总是回避。
“春节好不好,等我们的情况稳定了……”
小穗的意思是说,他那时新的工作也解决了,和家长说,也能拿到高点的印象分了。听在周望川耳朵里,却是另一回事。
几句话清清冷冷的收了线,两人心思各异。一个觉得小题大做,一个觉得久久不是滋味。
晚饭的时候,朋友见周望川状态不好,罚酒的空隙,还劝他:“女朋友不是你这么惯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得让她紧张一下你,别什么时候都对你这么放心。”
有理吗?亲密的恋人之间还讲求这些小心机,他不屑于拉低架子去做。可男女之间的暗处角力,他不承认也得承认,有些方面,自己被女朋友拿捏的死死的。
眼看年底了,连问她考没考虑过将来结婚,几次都问不出结果。
黄金周婚礼扎堆,十一周望川另一个关系更近的老同学结婚,他应邀去参加喜宴。
人家从一毕业快马加鞭,这次已经是二婚了,排场比上一回更加宏大阔绰。老同学提前诚邀他担任伴郎,周望川没明说,找个借口推了。
多随礼他没意见,可二婚的伴郎对单身的人不吉利,他在这上面是有点迷信的。
小穗早前见过快递到家里的烫金请帖,知道他今天一早有安排,没给他电话。先在朋友圈里刷到了他们在婚礼现场喜气洋洋的照片。
新郎官正好在上次去郊区度假的一群朋友里,因为也是做投资出身,小穗主动加了他的微信。
看来对婚礼现场的效果很满意,新郎官几乎刷屏,一条接一条,足足发了二十几条。
小穗漫不经心的点开照片,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