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听他说话一下把她镇住了,觉得这个人好牛啊。高屋建瓴的论调,用思想的高度煞住了初来乍到的她。
小穗转头偷笑,嘴角微微上扬。那会儿还不知道周总就是有过几面之缘住在隔壁的他。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气场上其实如出一辙,一点点轻狂却又稳如磐石的不好撼动。
“人家是相爱相杀,你俩是相杀相克……”
她嘟囔,看了眼他的脸色,语带保留地问,“你们的矛盾——老实说我一直看得云里雾里——真的那么严重吗,不至于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吧?”
周望川手里转着茶杯,想了一会。廖驰不喜他管太宽,他看不惯廖驰游手好闲。今年之前楚河汉界一向分明,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追溯起来就从年初开始。
“我认为不至于。虽然我希望公司要把目光放长远,不代表他想挣快钱,一定就不对。”
这话够绕的,小穗还是听出了几分缓和的意思。她歪头满意的笑了笑:“我觉得廖总也不至于。”
“那么相信他?”
“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不会。”
小穗觉得,廖驰对周望川顶多只是怨,并没有恨。难道他意在把云驰搅得天翻地覆,挤掉周望川自己独霸一方?他真的喜欢经营企业吗?应该不是。
闲适惬意的周末黄昏,两人依偎在一起煮酒烹茶,如果不谈工作,也是一段乐哉悠哉的好时光。
小穗合上笔记本,决定不再想这么沉重的事情。屁股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挨到他腿边。
“周总,问你个问题。”
小腿上贴上来软绵绵的一团,然后被人从下抱住,周望川语气舒缓了些:“什么?”
“你当初追我,不会是因为——我是廖总的人吧?”
他的眼睛微眯起来,用危险的口吻问:“没听清,谁是谁的人?”
“呸呸,错了。”她作势打嘴巴,“我是说,工作上我是廖总队伍的人。工作之外,当然属于我亲爱的男朋友。”
“好好学语文。”他一字一顿的说。管理权和所有权,能一样吗。
“口误口误。但你别打岔,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小脸正正经经的板起来,看着挺严肃。周望川说:“不是。你想哪去了?”
“真的?”
她还敢怀疑。几年不找女朋友,找一个当然万分认真,“那样的话我成什么了,廖驰值得我牺牲那么大?”
周望川俯低上身,挑起眉毛,反过来问她:“再说,什么叫我追你?我追你了吗?”
“追了啊!”小穗仗着嘴硬,把侧脸靠在他膝盖上,小嘴一努:“不管,别人问起来,你就得这么说!”
“之前的都不算了?”
“不算,没有之前。”
他不肯认账:“给我当外卖小妹不算,没事找我聊天不算,喝多了跑我家里干坏事也不算?”
进了公司,对他欲擒故纵不理不睬也不算?他追她,说出去估计没人信。从来是姑娘追着他后面,他对谁假以辞色过。
周望川被她抱住膝盖不撒手,这姑娘嫌他不给面子,照着他的膝盖上方,傲娇地“咔”咬了一口。
她没使劲,可这架势直男谁受得了,周望川点点头附和:“知道了,是我追。”
小穗喜上眉梢,抬脸看他的时候,眼神明澈的像一汪清泉,内里的涟漪却透出点柔丝般的妩媚。
周望川看到错不开眼,空气静了一瞬,他问:“你这是……还想补偿我?”
“什么?”
“像那次喝多了酒……”不确定她记得多少,没说两句生扑上来强吻他。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强吻,是周望川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然后呢?”
他描述不出来,拍拍身边的空位:“……你上来我和你说。”
小穗不怕他,她没问题啊。心说反正他没别的花头,再情到浓时,也就是湿湿的亲嘴,口水亲干了也没别的……
一屁股坐他腿上,捏着气音扭来扭去地问:“想怎么补偿,你说——”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半透的丝质面料,里面是她的小心机,一条黑色法式吊带裙。两人靠在一起时,近看隐约能看到肩头细细的黑色吊带。
掐腰的款式,衬得人腰细背挺,前面的弧度尤其凸显得优美圆润。
周望川这人吧,君子气息太浓重,回回发乎情止乎礼的很。今天小穗特意穿了这件短裙,黑色的风景他应该看过,勾不起他一点回忆吗……
“忘都忘了,我还说什么。”
小穗挺胸收腹的拿着劲儿,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脖子以上,完全不带分心的。她失望的在他腿上一停,就要下去:“那算了。”
长发拨到一边,她另一侧肩部的曲线和下面蜿蜒的曲线几乎连接在一起,足以让他余光瞥过之下口干舌燥。
周望川又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