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廖驰划划改改,调整了一些内容,核心却没变——还是要改弦易张,给公司的架构做一次大手术。
小穗能预见到,很多现有的业务都会受到直接的影响,说是大地震也不为过。
这两周她心里一直打鼓,这样的重组真的推行得下去吗?廖驰不动,是不是也在思量利弊,下不了决心?
她不清楚,但今天的廖驰,在重组方案拉开大幕的前夜,仍然云淡风轻,不见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忧虑,反而从容的和高层宣布,今年会让云驰各方面再创一次新辉煌。
也许,是她杞人忧天吧。
这种场合少不了喝酒,行政部经理夏楠让公司司机搬上来几箱公司珍藏已久的佳酿,小穗的小脸一下就亮了。
她算是新人,第一次酒局没理由也不好推脱。再加上和谁插科打诨她也不怯场,一顿饭下来,脚底下不由得发飘,走路略微有点踉踉跄跄。
销售这帮经理,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灌她酒像灌白开水似的,辞令娴熟得把她绕进去了好几次。
小穗脸红得像关公一样,这是小穗的特点。一喝酒很上脸,但实际上顶多三四成醉,脑子还转得飞快,外表羸弱虚脱只是个假象。
夏楠扶着她往外走,前方打头阵的周总和人正说话,脚步放慢,渐渐落在了她俩前头。
小穗不知哪来的一口气,忽然身子也不软、腿脚也不歪了,蹭蹭几步,径直从他身侧气势如虹的超了过去。
眼尾扫都不扫他一眼,不知闹哪门子脾气。
廖驰有司机,先上车走了。剩下几个人在酒店门口等车来,说说笑笑。
周望川招手叫小穗:“你住得近,跟我的车。”
“谢谢不用。”小穗不胜酒力地靠着一边的夏楠,“我喝多了,在这醒醒酒再回去。”
夏楠怕领导下不来台,催她:“太晚了快回吧,一会酒店关门了。”
“我不……”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门童打开后排车门,恭敬地等着。周望川提高了音量又叫她:“祝小穗。”
小穗无动于衷,软塌塌地垂着脑袋装糊涂。后方几辆汽车跟上来,司机不能久停。周望川走过来,不由分说,捉住她的胳膊利落的往车里塞。
好几个同事侧目而视。有人嘀咕,周总好粗暴啊,莫不是趁着廖总不在欺负手下……
这欺负和正常的欺负当然不一样。周望川吩咐司机开车,把车窗摇起来,阻隔了外面的杂乱视线。
司机老张不怎么认识小穗,和周望川请示怎么走。周望川言简意赅地答:“回家。”
半路,车子停在商场不远的马路边,周望川让老张下车找地方买烟去。
看向一路闷葫芦似的她,轻推了她一把:“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对她的小脾气一头雾水。酒桌上笑呵呵的,忽然不对劲的开始给他甩脸子。
小穗臂肘抵在车窗上,手背盖住额头,吐纳着酒气,气鼓鼓的说话。
“哼,你以为我没看见,那个市场部的姑娘找你喝酒了。”
“我没举杯,抿了口茶而已。”一晚上他基本没碰几滴酒。
“以茶代酒也不行。重要的不是一杯酒,是你释放的信号!”
小穗仗着酒意完全不讲道理地控诉。这是喝什么的事吗,是和谁喝的问题。
男人来者不拒,是大忌中的大忌。
周望川抬手扭开后座的顶灯,无言地注视着身边的人。
这个逻辑——从某个角度说,也没毛病。
“有这么介意?”
那个姑娘是市场部最招眼的一个,娇滴滴的化了个妖冶的大浓妆。没她外向,但左右逢源,是酒桌上最有吸引力的一位。
小穗撇嘴,阴阳怪气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样的……小妖精。”
话说的狭隘刁滑,泼脏水似的不信赖他的人品。周望川反问:“当初,你描眉画眼的,比她还像小妖精,我理你了吗?”
“说不定你装得像,我没看出来。”
“行了,有完没完了?”他倾下上半身,把她胳膊从车窗边缘拉下来,让她面向自己。
小穗甩头不看他,嘴里指控不停:“你还冲她笑!”
“没笑,我只是客气……”
“哼,拈花惹草、不安于室,你说你多坏……”
他捏她下巴,硬把人转过来,手刚碰到,被她“啪”的拍下去。
“别碰我!你已经不纯洁了,你的手碰过她了!”
极尽解酒耍赖之能事。周望川叹口气,从前排座位的夹层里找湿巾,抽出好几张擦手。对方一个中层,要和他握手,他虚虚地意思了一下,连手心都没收拢。
擦完,摊开给她看:“可以了吗?我和她,总共说了两句话……”
“两句话很少吗?你当初,可是一句不和我多说的!”
她怨念很深,斜眼瞅他,“你是不是就喜欢她那样的?又高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