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娆泪流满面,又拽过商言津袖子,呜呜呜哭得伤心。
商言津心口一滞,抬手,指腹轻触到她发丝,在手掌轻抚到她后脑勺上安慰前,收回手,面容略凝肃,缓声问:“镯子收了吗?”
“当然没有。”季娆突然抬头,语调高了几分,愤愤的看着他,控诉,“那是林家传给儿媳妇的镯子,我收了不就等于默认要和林渊在一起了吗?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还问这种问题,你简直就是侮辱我对你的心意。”
商言津默了片刻,温声说:“是我说错话了,想来,即便季林两家长辈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但以你聪明机智的小脑袋,也能够随机应变,化险为夷。”
“是呢。”季娆点头,毫不谦虚的说:“幸好我聪明伶俐,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如果真的收了那个玉镯,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
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忽略她诡计多端的性格,此刻她的脸看起来确实惨兮兮。
商言津哄她,“真是个机智的小女孩。”
“可这又有什么用。”季娆又埋头呜呜哭,“我冒着得罪林家和我爸的风险婉拒了和林家的婚事,我的心上人却误会我,疏远我,不理我,而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大的痛苦。”
商言津说:“没有不理你。”
季娆抬头,弯起眼角,再说话时声音就带着笑意,“原来你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她眼里还含着泪,但眼底满是笑意,车窗外一缕暖黄色的路灯光线洒过,晶莹的泪珠便宛若闪动的星光。
笑靥如花,哪里还有半分委屈伤心的模样。
商言津说:“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我的听力没问题。”
季娆放下他的胳膊,双手捂着心口,“只是耳朵听到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吗?难道你的心感觉不到,我对你滔滔不绝的爱意吗?”
商言津目光看着她,眼底浮起笑,也只是笑,他向来面子功夫做的极好,轻易不会反驳别人说的话,但是真真正正的暧昧撩拨,他从来不应声。
季娆也不纠结,视线落在他脏兮兮的衣袖上,“商言津,不好意思,你的衣袖被我弄脏了。”
商言津垂眸,将衣袖卷到手肘处,沾着眼泪和粉底的脏处被折起来,他平静说:“没事,看不见。”
“掩耳盗铃。”季娆笑笑,问他,“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不是说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商言津说:“项目进行顺利,工作比预计时间提前结束。”
季娆感慨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我刚刚哭得那么伤心,其实现在心里也还闷闷的难受,急需要安慰,你人都回来了,至于你为什么提前回来的真实原因我又不知道,干嘛不顺着我的话说就是想我了,哄哄我呢。”
“如果那是你想听到的,倒不是不可以说。”商言津突然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脸庞,神色凝重,嗓音依旧很温和,“不过你确定,你会喜欢听虚情假意的谎言吗?”
季娆怔了怔,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将她看穿,质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谎言。
但他没有说破。
很快,他收回目光,没再将他沉甸甸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车厢里静悄悄,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觉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来电铃声打破车厢内微妙的气氛。
是季娆的手机。
她扫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季娆按了接听,对面传来林渊的声音,“喂,是娆娆吗?”
季娆下意识看向商言津,两人挨得近,那声属于男人嗓音的‘娆娆’两个字,清晰的落入他耳中。
他微抿着唇,神色毫无波动。
季娆佯装没有听出林渊的声音,冷漠道:“我是季娆,请问你是谁?”
对面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自我介绍,“我是林渊。”
“哦,原来是林公子。”季娆变了声调,脸上堆起惯有的,逢场作戏的笑,“你有事吗?”
林渊说:“你在哪里,我让孟悦雯过去找你,她说没看见你。”
季娆刚刚在包厢里待的烦闷,是以去卫生间为借口出来的,只是在走廊上碰到了商言津,就直接跟商言津回来了。
“哦,抱歉,忘记跟你说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来了。”
林渊没有责怪她,体贴的问道:“是因为感冒吗?”
季娆在包厢里拒绝和林渊喝交杯酒时,用的是感冒当借口。
季娆垂首,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
对着商言津扯谎是一回事,当着商言津的面,对别人扯谎,又是另外一回事。
季娆觉得这样比直接对着商言津撒泼耍无赖更羞耻。
林渊:“头疼不疼,我过去看看你,顺便把你的包送过去,你的包还在我这里。”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