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白王这个封号,还得说到他那个父皇。
明明下放到封地是要用封地之?名?来取封号的,那他便是凛州王,但是他那父皇为了让他时刻记住自己?的本分,不做逾矩之?事,便给他取了白王这个封号。
白,可以理?解为空,空无所有。
宸帝要他做一个对皇权毫无非分之?想的人,若是不听,私下行动,那他必定会让他一无所有。
白王这个封号就是个警示。
所以他不喜欢这个字,再加上兄长们总是嗤笑他,他就一直穿黑裳。
在他眼里,除了黑就是黑,再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颜色。
但是尹宛方才说他像是春日的暖阳,还要他穿旁的颜色。
忽然就让他想起了幼时,母妃给自己?做的淡青色衣裳。
他可喜欢了穿了。
只可惜,才穿出去没多久,就被兄长们嘲笑,他们甚至扒去他的衣裳丢进泥塘里让太监们踩烂。
他们将他推到在地,指着他说,“魏衡,你个低贱之?人生的下贱胚子,配穿这样颜色的衣裳吗,你就应该躲在暗处不出来,做个彻头彻尾的影子。”
想着想着,白王唇边的笑意就消失了。
尹宛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没了,她?想,自己?莫非说错了话?
肯定是这样的,人家脸色都?那样了,还不是吗?
哎呀,真的是说话不过脑子了又!
他是什么人啊,高傲孤冷惯了,穿黑衣服穿惯了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随口说两句话就改变的。
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暗暗发力,想要斥她?呢。
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将方才他们才说好的事弄得功亏一篑,那就彻底损失大了。
尹宛咬了咬下唇,朝他讪讪的笑了笑,“那个,殿下,我方才说话有点不过脑子,你别介意,就当我没说哈。”
“你可千万别生气,生气伤身?子,我们方才好不容易才决定的要振作呢,可不能?再回去了。”
她?还准备着接受来自那位板着脸的男人劈头盖脸的斥责,可没想到,事情又向她?无法预判的方向发展了。
他忽然快步走过来,再次将她?揽进了怀里。
尹宛顿时懵了。
心?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若是坏的话,该不会要将她?圈住脖颈闷死在这里吧。
这可是酷刑呢!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她?连忙伸手要去挣脱他,但在动手之?前,就听到白王忽然说话了。
他在她?耳边说道,“尹宛,谢谢你。”
尹宛顿觉犹如晴天霹雳!
他说什么了?
他对我说谢谢真是破了天荒啊。
尹宛很是不知所措,结舌问道,“殿下,你你怎么?”
白王松开了她?,在尹宛诧异的眸光中,郑重的说道,“本王是说,感谢你能?够陪着本王走出阴郁。”
他有一种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被治愈的感动。
尹宛奥了一声,语调拐了个弯儿向上,“这个啊,好说好说。”
她?咯咯的笑了,拍了拍胸脯,“我是谁啊,我就是天生的见不得人忧郁,喜欢看?人笑,喜欢看?人振作起来扶摇直上的尹家月亮是也。殿下不必说这种感谢的话,只要殿下能?真的走出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白王颔首,没有说话,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沉默了一瞬,又有一种想要去抱她?的冲动。
尹宛当即感觉到了。
连忙将身?子往下一压,从他的手下像是鱼儿一般游了出去。
然后就往外跑,边跑边笑,“殿下,走,出去看?雪吧,殿下的生辰还剩下半日,一定要过的比现?在更开心?哦。”
外头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
院子里一眼望去都?是厚厚的雪层,十分耀眼夺目。
上头没有任何?一丝痕迹,十分平整。
这是尹宛刻意交代过的,让下人们不要乱踩。
白王跟着她?一道出去。
但他没有下去,而是站在廊下,看?着尹宛欢笑着跑进雪里,在雪地里转圈。
这是她?最喜欢的动作。
犹记得上回的雪夜,她?就是这般在雪地里撒欢,拿着夜明珠,像一个翩翩起舞的扑棱蛾子。
呃,不对,是蝴蝶。
他忙换了个词,决定往后再也不能?这样说了。
他的人,合该什么都?是最好的。
就连称呼也都?是如此。
见人没有跟着下来,尹宛停下脚步看?向廊下,朝站的笔挺的人招手,“殿下,快来啊!下雪天可是与殿下的名?字更配呢。”
白王并没有动,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着尹宛。
尹宛撇了撇嘴,“殿下不过来,我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