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半昏迷状态,他也要这样?做,云风表示真的很?佩服。
不过还真是可惜啊,宣誓了主权又如何,尹宛的心里可半点都没有他呢。
此刻见他在榻上躺着,还明明白白的听?着尹宛说要同自己?一起去渭城,半点同他没干系的话,云风心中就?感觉十分?畅快。
看着看着,他竟不禁唇角溢出了笑来。
尹宛拿着银针包过来的时?候,见到他这样?着实给吓了一大跳。
她诧异的看着云风,问?道,“你在笑什么?”
云风不慌不忙的收起笑容,接过针包,淡然说道,“哦,是这样?的,我想起来治疗殿下的药可以在哪里寻了,一时?有些高兴,就?忍不住笑了。”
“你也知道的,我是大夫,病人有药可医,那肯定是要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尹宛噙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十分?欣喜的问?道,“什么药,在哪里寻啊?”
云风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拿着针包在塌边坐下,“等会儿告诉你。”
尹宛只好压着好奇心应下。
她看着云风取出几根银针在一些穴位上扎了下去,没过多一会儿,白王便吐出来许多黑血。
她连忙拿过软帕给他擦拭。
就?在这时?候,云风忽然提起了那药来。
他说,“先前我翻了许多药典,得?了个?解绝命散的药方,一共有七味药,有六味已经寻到了,但?是还剩下一味没有寻到,刚刚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哪里看过说望春山可以寻。”
“我打算明日便去,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听?到他说找到药方的时?候尹宛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高兴的。
但?是一听?说那味药在望春山,她便觉得?有些棘手。
望春山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可是有狼的,能随随便便去吗?
不过转念一想,能给白王解毒的药只有那里能寻到,她又觉得?去一去也不是不可。
就?是没想到,云风会忽然邀她一起前去。
“我去了会不会给你添乱啊?”她问?。
云风摇头,“那怎么会,你忘了,我是会武的。你不是说要全心全意?的照顾好殿下以此作为报答吗?我觉得?去寻药这件事非常可行。”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尹宛点点头,“好,那我也去吧,明日我们在城门?处汇合。”
“好。”
两人就?这般愉快的定好了时?间。
苍河端着另一盆热水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商议完毕。
见到云风,他还是恭恭敬敬的问?道,“云大夫,殿下如何了?”
云风表现的十分?轻松,已经没了方才那般沉重,“我已经在给殿下施针排毒血了,先压一压。明日等我寻到药给殿下吃上几日,想必就?能解毒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苍河感激道,“多谢云大夫相助。”
云风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后抬眸看向尹宛,心说,谢他做什么,要谢就?谢尹宛,若不是她他还不一定会这般上心。
这世间哪里有一直帮着陌生人的道理,不过是因为其?中有某个?人作为纽带而已。
帮一次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帮数次难。
给白王排完毒血,云风便回了医馆。
小厮看见他回来,连忙将一封信交到了他手里。
“公子,上面又来信催了,您这边”
云风将信收起,看都没看,就?将药箱丢给了小厮,黑着脸上了二楼。
小厮见主子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提着药箱下去忙了。
进?到内室,云风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
周身再没了温润如玉,只剩下阴狠,眸光变得?如同鹰隼一般凌厉。
他将手中的信与从前的信一般撕成碎片,狠狠丢进?了炭盆里,看着它烧成灰烬。
就?这样?还觉得?不解气,又摸着桌案上的瓷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将它砸的粉碎又狠狠踩了几脚,直踩到脚底被?扎穿,鲜血直流才罢手。
最?后更?是直接瘫倒在那些碎片之上。
感受着脚底传来的疼痛,望着碎瓷片上的血迹,他忽然苦笑起来。
柳予风啊柳予风,你说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投胎在柳家。
自小到大得?不到父亲母亲的呵护也就?罢了,就?连喜欢个?人也这么卑微,不仅不能说出来,还要时?常受到表哥的桎梏。
不听?话他便派人前来以命作威胁,若不是他会武,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笑着笑着云风就?难过的哭了出来。
哭的是那般的悲惨。
他想,这个?世间难道就?没有属于他的一方干净的天地吗?
为了摆脱那位高高在上的表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