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白王哦了一声,反问道,“这般你就受不了了?太子是储君往后必会有三宫六院的,难道你能阻止他娶旁的女人吗?”
这话说的尹宛只想反驳。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即便是她想独占夫君那也不成啊。
换作旁人兴许还能行,但太子绝不可能,至少魏循不能够。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受太子诓骗,兴许是因为之前十四年都被保护的很好,及笄后踏入世间还没来得及学会识得人心险恶便遇上了他吧。
若是换个人遇,结果可能不一样。
这个最主要的原因她是不能随意透露的,即便是白王也不行。
“当然无法阻止,但是我也没办法忍受他与我最好的闺友搅合在一起。”尹宛鼓着腮帮子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小仓鼠,“不对,现在她已不是我闺友了。”
“奥?”白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那确实不能接受,毕竟是双重背叛。”
“对对对,殿下实在是英明,一下子便说到了点上。”尹宛十分赞同他观点,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
说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我最应该感谢的是那日给我纸条提醒的人,若有一日知道他是谁,我一定好好感谢他。”
那日回去后,便将事情理了理,当时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太子既然要拉拢她,肯定不会让她知道自己与谢芝的私情。那张纸条按照常理来说应当不是他能给出来的。
但不是他又说不通,字迹明明一模一样,就连最后一个字收尾抖一下都丝毫不差。
想了半晌想不出来为何,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应当是有人模仿了太子的笔迹。
那日正值宫宴,来了许多王公大臣与世家公子小姐,谁都有可能做这件事。
虽然这个结论也挺荒谬的,但已经是她唯一觉得比较靠谱的猜想了。
白王此时面色略微发生了些变化,不过尹宛是看出不来的。
因为他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即便是显露出来也是可以直接忽略不计,想必只有心细如发到令人发指程度的人才能捕捉到。
“既然有人故意提醒却不让你知道,当是刻意这般,本王觉得你大可不必非要知道他是谁,兴许人家也不想暴露自己。”
这话说的在理,尹宛听进去了,“殿下说的是,多谢殿下提醒。那我还想问问,殿下会在意我之前与太子的事情吗?”
“不。”白王直接否认,随后提醒道,“母妃在殿中已候多时,莫要耽误时辰。”
说罢,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尹宛的目的便是从白王口中得到确切答案,现在已经得到,再不用去纠缠什么。
心情还跟着变好不少,没先前儿在凤仪殿那般乌云满布了。
再看白王之时,她觉得他好像也没想象中那般冷酷无情,甚至又多了一丝人情味儿呢。
昨夜加上今日的,勉强算他有两丝吧。
“是呢,殿下说的是。”尹宛提起裙摆,走上石阶跟上去。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廊桥,走过两条红墙黛瓦宫道后进入兰馨殿。
兰妃确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那天拼起命来为皇儿挣来的王妃眼下便要来请安了,怎能让人不激动。
听说元帕都通过了,那叫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晨天还未亮她便醒了,换了好几套衣裳配了多次发簪,生怕自己哪里不得体给儿媳带来不好的印象。
尹宛后面是卫国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其兄现在虽是中郎将,以后高低也能是个将军,这靠山硬当当的。
即便皇儿不能靠他们坐上那位置,也能护他一生安稳,这买卖只赚不赔。
“怎么还不来?”兰妃越等越着急,都快将门口洒进来的阳光看穿了。
柳嬷嬷说道,“马上到了,方才下人说已经进了前门。”
“真的啊?”兰妃心中一喜,刷一下站起来,朝外张望,“不行,我得去迎迎。”
柳嬷嬷忙拉住她,“娘娘,您是兰妃又是婆母,哪有去迎儿媳的道理?莫让人轻看了去。”
话说的在理,但是兰妃不想听,她就要我行我素。
皇帝那里唯唯诺诺让她厌烦至极,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宫里还要怕这怕那,活的可真够累的。
演戏这种事情在有外人的地方做做便罢了,在亲人面前当是不能。
她挥开柳嬷嬷,傲娇道,“本宫就是要去亲自迎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尹夫人生下她便没了,本宫这做婆母的也算是半个母亲,哄哄女儿有什么不妥的?”
“哪个天杀的舌头不想要了,你便替本宫去割了便是,不用来询意见。”
真诚乃是必杀技,能解决众多事情。
早前在民间听多了这类事迹,这会子轮到自己这里,兰妃觉得倒是别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