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人身下俱是有剑器托起。
没有反抗,任由剑器托着他们飞驰出了江聚楼。
偌大的江陵府城在下放呈现,无数的飞剑横空,像是迁徙的候鸟,密密麻麻,宛若一条横亘的剑河。
城中有许多人抬起头望来,有普通人,有修行者,还有一些一路从临安跟随来,奉了命,心中怀了不轨之人。
但是,在这位女子剑神丝毫不弱于李幼安的威压下,这些心怀不轨的修行者,只能将这份不甘收起。
安乐白衣翩然,端坐在剑器之上,他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每一柄剑,似乎都蕴藏着神意,像是与那位女子剑神心灵相通。
剑有灵,一人御万剑,就犹如牧羊人在牧羊。
而这位女子剑神,乃是在牧剑。
出了江陵府,继续前行,蜀地的景色便开始跃然入眼帘,那宛若鬼斧神工般的景致,让端坐在飞剑上,欣赏身下山河的众人皆是心旷神怡。
瞿塘迤逦尽,巫峡峥嵘起。
连峰稍可怪,石色变苍翠。
天工运神巧,渐欲作奇伟。
奔腾湍急的江流,连绵却又嶙峋的山峰,各种各样的奇峻险怪的绝壁,频频点缀在山河之间。
安乐看的目眩神迷,哪怕是修行者在这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前,亦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剑河飞行差不多一个时辰,女子剑神苏幕遮牧着诸多剑器,冲破云霞,下了云海。
一座庞大的城池顿时映入眼帘,那城池的繁华程度竟是丝毫不弱于江陵府,甚至犹有过之。
安乐知道,此乃蜀地赫赫有名的锦官城,剑池宫便是坐落在这座景色秀丽的城中。
剑光落至锦官城内,掀起微风拂动向四周,城内芙蓉花盛放,天地间弥漫着好闻的馨香。
锦官城历史悠久,存在了漫长的岁月,是一座丝毫不比临安逊色分毫的古城,迈步行走,可以感受到城池内的风光大有不同。
天上下着微微细雨,细雨润如酥,洒在身上,并不冰凉,像是给人间带来希望的滋润。
踩着生着青苔的青石板路,安乐沐浴着春雨,平心静气的行走在这座古老的城中,城池中的百姓们来来往往,每一位百姓似乎腰间都佩着一把剑,不管是什么样的剑,铁剑,木剑,竹剑……各种各样的剑俱是有之。
好像是……在这座城内,不佩上一把剑,显得很落伍。
“这是锦官城的风格,剑池宫与锦官城同存漫长岁月,这座城早已经和剑池宫交融一体,可以说……锦官城便是剑池宫,剑池宫便是锦官城。”
“大赵皇朝都管不到这座城。”
赵黄庭似乎看到了安乐眼中的惊诧,笑着说道。
“剑池宫最出名的便是剑,所以,锦官城中人人佩剑,自有一种剑客的风流气。”
“老夫当年年轻气盛,少年佩剑游走天下,来到锦官城,便被这座为剑而纯粹的城给吸引,遂在这座城中止步了五十年。”
赵黄庭眼中带着怀缅。
他曾在这里风流过,如今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再度踏足这座城,心头莫名的有些安定,兜兜转转,还是这座城最让他安宁。
安乐心头其实也有些诧异,本以为剑池宫这等名门望派,应该是在险峻的山上,却不曾想,竟是直接与一座老城融在了一起。
漫步在被细细雨水润湿的青石板路上,安乐不急不缓的迈步,感受着这座古城所蕴含的沧桑与岁月气息。
人有神,城有灵,世间万物俱是有着属于其特有的痕迹与蕴意。
迈步之间,安乐眉心泥丸宫中的元神缓缓睁目,隐约间,可以感受到这座人人佩剑的城池中,有一缕有一缕剑意与剑气在大地之中涌动,像是无数条蛟蛇在地底翻滚。
苏幕遮步伐顿了一下,不由瞥了安乐一眼,心头不禁有些诧异。
赵黄庭则是捋须,见怪不怪的前行。
似乎对于安乐的这种情况,浑然不觉得古怪。
安乐的心神在漫步古城的过程中,竟是在一点一点的壮大,整座城中所蕴藏的剑气,正一点一点的萦绕他的周身。
仿佛周身交织出一片独属于剑的气场。
“天生的执剑者。”
苏幕遮若有所思,现在,她似乎真的相信安乐的天赋兴许会如赵黄庭所说那般,给剑池宫带来希望。
顺着锦官城的长街一路往里走,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便见到了巨大的玉碑牌坊。
牌坊上书:剑池宫。
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却仿佛是用剑气镌刻上去,仅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锋锐,欲要喷薄而出。
越过了牌坊,有一片如竖剑一般直入云霄的笔直竹林,竹林幽幽,叶片散发着竹叶特有的清香。
对于竹,安乐与赵黄庭都有着别样的缘,二人很喜欢竹林所带来的静谧与洗涤心灵般的寂静。
穿过竹林,入耳便是一阵“叮叮当当”。
安乐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