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把自己缠在袖里?,堆成一片柔软的云。
腥甜的血气和清淡的草药香混在一处,泛着苦,萧沁瓷却奇异的并不觉得这?味道难闻,皇帝的肩压着她的背,她似乎感受到濡湿的水迹从相接的地方渗透,她疑心是伤口重新渗了?血,但她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萧沁瓷看不到皇帝的肩头,同样也看不见自己的背,她睁大眼拂开铜镜上粘连的花瓣,试图在镜子里?寻找蛛丝马迹。但铜镜照出的人影只有昏黄的颜色,失了?本真。她只好艰难地试图伸出手去?探。
半路就被皇帝捉住:“没流血。”他似乎读懂了?萧沁瓷在想什么。
萧沁瓷松了?一口气。
“阿瓷真好,”皇帝沉沉笑了?,“果然是心疼我的。”
才不是。萧沁瓷枕着自己的手臂,无声想,她只是记得,记得要“报恩”。
“别在这?里?,”萧沁瓷蒙了?眼,光滤过松绿衣袖变成暖黄,把她的声音也变得含糊柔软,像是才被人含吻过,“别在这?里?。”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散尽了?,天光都暗淡下去?,夜风送着花香进来,半月窗还开着,能听?到殿外?细碎的人语。
皇帝如了?她的意,他总是顺着她,她要什么都答应。
……
萧沁瓷每一处都生得好,柔软的发在他的手指抚过时似流云,在缠住他时又似藤蔓。皇帝往往要拨开她潮湿的额发才能看清她动情过后的脸,他目不转睛地看她,是梦里?也不曾有的辗转热烈。
她被薄汗浸透了?,越发显出底下的丰润颜色,皇帝觉得渴,热切烧穿了?喉,只好又去?亲她。
波澜渐歇,皇帝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拿话来问她。
“你怎么都不叫朕?”皇帝看着她。
萧沁瓷在床帏间从来不肯叫他,“陛下”或是“圣上”都没有,只有断续的字词,还得是被逼紧了?才肯吐露。皇帝只能从她的反应中猜测她的喜好,有时候猜测做不得准,萧沁瓷要强,惯会掩藏自己。
萧沁瓷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说话,说什么都让人觉得难堪。她挡住皇帝看她的眼睛,勉强道:“您就不能不说话吗?”
“不能。”他拿下萧沁瓷的手,轻描淡写地驳回她无理的要求,还要突发奇想,“你叫朕的名字。”
他说:“你叫朕的名字,朕就不说话了?。”
皇帝在这?种时候说的话都做不得准,萧沁瓷不相信,她也不想叫,闭了?眼睛,装作?没听?到。
她不叫,皇帝就不肯放过她,他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朕叫什么?”
自从他御极之后,李赢这?个名字几乎就没有在任何地方出现过了?,除了?他母亲,也没有另一个女子叫过他的名字。
萧沁瓷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睁眼,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会皇帝的话。
皇帝忽然不能确定,萧沁瓷到底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即便?是她不知道,现在知道也不迟。他要萧沁瓷记住。
“赢,朕叫李赢,”皇帝说,“正者为赢,负者为输那个赢。”
赢,利也满也。他叫这?个名字,却总在萧沁瓷面前?认输。就像此刻,他同萧沁瓷说了?许多话,对?方却能一个字都懒得回他。
于是他抓住了?萧沁瓷的弱点,非要逼得她正视这?件事?。
“我知道,”萧沁瓷终于不能再装聋作?哑,她当?然知道皇帝的名字,她觉得皇帝就是故意的,“陛下的名字不是我能叫的。”
“朕说你能你就能,”皇帝觉得这?是她的推辞,萧沁瓷连更大胆的事?都做过了?,叫他的名字算什么,“朕想听?你叫。”
“我不要。”萧沁瓷在很多事?情上都显得柔顺,但此刻莫名地不想听?他的话。名字是一个人最?早拥有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意味亲密,她听?着皇帝唤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阿瓷这?个名字谁都可以叫,皇帝叫来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可皇帝的名字不一样,他是天子,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对?他直呼其?名。萧沁瓷觉得不安,好像只要如他的意叫了?,就会有什么东西?改变。
她不要。
所以皇帝不肯放过她。他像是一时起意,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却再难消下去?,他非要逼着萧沁瓷开口不可。
手段用尽。
萧沁瓷太累了?,她今日原本就累,骑了?马受了?伤,还要被他折腾。她越想越气,和皇帝别着苗头,他越是逼她,她反而不肯开口。
她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逼迫她。
她还顾忌着皇帝的伤,不肯挣扎得厉害,但皇帝自己却不甚在意的模样,他甚至看出了?萧沁瓷的退让,要在浪潮中逼得她服软。
萧沁瓷被逼得狠了?,心头气性也上来,忽地伸手隔着布料重重按了?他的伤口一下。
“嘶——”这?下是真的痛了?,皇帝也不恼,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