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嗅着,觉着再贴切不?过,问:“你的名?字,沁瓷,是怎么来的?”
萧沁瓷不?肯回答。皇帝压着她,要做暖她的锦被,春光被藏住不?肯泄露半分。他们贴得这样紧,彼此的身体都是热的。更重要的是萧沁瓷冰冷的身体似乎只有在这时才会?热起来。
春惊鸟雀,动静被放缓,春潮也?被拢在帐间,心照不?宣下是寂静绵长的淋漓,谁也?不?肯出声。
日影晃动,这样晴好的天气该去踏马游春,不?该消磨。
所以端阳长公?主觉得她皇兄好不?容易出宫来了枫山,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跑跑马。更重要的是她听闻这次皇兄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在行宫内储了位美人。
门廊隔音算好,他们听不?见殿外的动静,所以梁安隔着帘来问:“陛下?陛下?端阳长公?主来了。”他问得小心,若不?是实在没法,他也?不?敢来。
可端阳长公?主一早便来了行宫,在甘露殿吃空了一碗茶,问了三遍“皇兄还未起身吗?”,最后脸上已经?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皇帝勤政自苛,在太极宫时即便不?去两仪殿议朝,每日也?必会?在卯时起身,遑论?睡到今日这样迟。
索性公?主并未多言,只端坐着,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见到皇帝。不?得已,梁安只好亲自来殿外相询。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皇帝的吩咐,他不?敢进去打扰,御前伺候的人又都耳聪目明,隔着门只觉内外寂静一片,但那样的安静里?似乎又有别样的噪声。
梁安知道皇帝必然?已经?醒了,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他说:“知道了。”他松了一口气。
又过片刻,皇帝才从里?头掀帘出来,颈上还缀着热汗。
“端阳怎么来了?”
端阳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皇帝对几个弟弟都打压得狠,但对这个妹妹算得上亲近。
公?主府邸在宫城附近,她却喜欢住在离枫山行宫不?远的玄都观,因嫌麻烦,素日里?连太极宫也?懒得去,皇帝一应都由着她,他没有多少上心的人,对她们好的方式就是纵容。
梁安回:“说是想寻陛下去踏春。”
皇帝净了脸,目光移向?园中景,春日暖光被菱花窗分割得很?细,是个好天气,适合赏春。枫山挨着猎场,他原本也?有意带萧沁瓷出去走走,倘若不?是她起不?来的话。
今日不?适合。
他摇摇头,把?帕子?搁回去,又吩咐人备好热水,这才说:“今日便算了,让端阳留下来吃个饭。”
梁安垂首称是。
他今日有些放纵,皇帝捡起了掉在床下的书?册,又掀帘去看里?面的人,萧沁瓷裹在里?面,还是他起身时的姿势,规矩都抛在了脑后。
他以为萧沁瓷又睡着了。但枕上漆黑的发丝动了动,萧沁瓷的脸露出来,眼里?还带着潮气,人已经?清醒了。
“我刚刚听见,”她有些迟疑,“是端阳长公?主来了?”
“嗯。”皇帝跪在榻边,用手盖了她的眼,说,“再睡会?儿,朕去看看。”
掌心泛起一阵酥麻,萧沁瓷的睫轻轻扫过他掌心,顺从地闭上眼。
她很?累。
皇帝把?两人弄出的狼藉收拾干净,又规整仪容,再去甘露殿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端阳也?耐得住性子?,打定主意今日要见上皇帝一面。
“你怎么来了?”
端阳不?怕她皇兄的冷脸,不?着痕迹地往皇帝身后张望,见他是独自前来,便笑?吟吟道:“枫山离得这样近,我要是再不?来拜见皇兄,您就该说我不?懂事了。”
皇帝看她一眼,缓了语气:“来得这样早,用过饭了吗?”
端阳故作惊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兄说巳时过算早呢,是我扰了皇兄清净吗?”
这个兄长做了天子?之后虽然?也?待她恩遇甚隆,但到底君臣有别,若换了以往她去太极宫见不?到皇帝也?就走了,但这次却一直等着,她不?好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只好先探个虚实。
“知道就好,”皇帝道,“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端阳故作伤心:“我才来皇兄就要赶我走?”她比皇帝小上几岁,但被护得很?好,明艳骄矜,“我还想着今日要请皇兄一起去跑马游春呢,去岁没有冬狩,今春也?没有春蒐,我以为皇兄来枫山行宫也?是想去猎场看一看。”
“今日不?行,今日朕有事。”皇帝道,“你若想去猎场,朕派人送你去。”
端阳只好闷着心思。猎场她自己就可以去,和?皇帝一起反而还有诸多不?便,她哪里?是真的要请皇帝一起,不?过是好奇得很?,寻了个借口来行宫一趟,想瞧瞧那位被她皇兄带来的美人。
那人又没有身份,她总不?能直言想看她皇兄的嫔妾,但在皇帝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她又疑惑起自己的行为来。旁人也?就罢了,在自己这个亲妹妹面前皇兄也?藏着掖着的不?肯让她见人,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