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落在阿元身上,很是在意此地唯一的“元神境界”的态度,阿元猜到招凝应是假借了身份消了对方怀疑,故而神态故意露出一分傲慢,冷视了他一眼。
简华藏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两声,招凝神色极淡,“不知道友为何一人在此?”
“额……这是……贪心了些,这不想着瞧瞧这天魔巢中远古洞府可有什么宝贝,就离开了驻守之地。”他带着几分讨好,“谁想着这破宫殿中什么都没有,残留的阵法险些让我重伤,我这就回去,嘿嘿,道友就当没看见。”
说着,他向后退去,一步一步挂着笑,小心翼翼的向后,见招凝似理解的点点头,还有模有样送别一礼。
简华藏心中一喜,这才转身飞离洞府浮岛,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招凝却朝阿元施了一记眼色,这眼色中泛着杀机。
下一刻,简华藏感觉致命寒意,神色大变,还未回看,翻手就出现一物,正要捏碎之时,那寒意已经贯穿他后脑,从眉心贯穿而出。
简华藏瞬间气机全无,在飘动中僵直翻转,那双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好似在质问“为什么”。
阿元指尖再一转,简华藏的尸体便被拉回浮空台上,他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他们将简华藏的尸体围起,那掉落物落在招凝掌心,是一枚玉简,玉简上刻着与他冠上相同的宗纹,应该是宗门弟子间紧急报信的信笺。
“为什么要杀了他?”项鸿轩盯着这具尸体,倒不是觉得做得太绝,而是,“我瞧着他似乎没有看出我们的身份。”
“不,他看出来了。”招凝却是肯定。
九洲和时墟是隔绝,招凝确定,否则天宫就不会费尽心思让师叔去九洲寻找两方的通道,但时墟是九州封魔大阵的一部分,九洲那些曾经参与封禁的上古修士可能有办法,九州封魔大阵对于九洲是秘密更是禁忌,如果能进入,这办法必定掌握在极少人手中,可能是类似禹余赦神令那般的物什,故而能进入时墟的九洲之人必是千挑万选、为特定目的送进来。
简华藏最后的话便已经透露出这目的乃“驻守”。
这些被送入进来的人彼此毫不相识,招凝是不信的,而且他甚至没有让招凝一展蓬莱洞天弟子身份标识。
这般一想,简华藏适才的寒暄,更像是一种缓兵之计,缓到他能找机会离开、能想办法捏碎玉简。
湛雪旋问道,“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听他的意思应该还有同行人。”
招凝看向阿元,阿元摇摇头,“我没有感觉到附近有其他元神……”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有这样古怪的洞府,藏匿其中,怕是也发现不了。”
就在这时,高空闪过大片光华,包围的天魔紧跟着被削了一片,只见烨梁尊者和寒俞重重落在此地,身上还有好几处被魔气感染的伤口。
寒俞手中撑着一根骨刺,是从骨肢蜘蛛天魔身上折下来的,他借着骨刺扭转身体,力竭的坐在地上。
“寒俞尊者,您的伤?”湛雪旋忧虑问道。
寒俞摆摆手,已经没多少气力回答了。
烨梁尊者见周遭危机暂缓,盘腿打坐,尚未闭目,便见古怪——他们围着一新鲜的尸体。
他眸子一凝,顾不得缓和,瞬身到他们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项鸿轩道,“从宫殿中钻出来的,是九洲的人,恐他泄露我们行踪,便直接斩了。”
阿元补充道,“听这人的意思,这里恐怕还有其余九洲的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寒俞支撑骨刺,像个瘸腿的凡人,他走过来,“我们现在的状态,怕是冲不出去,我们下来时,还有不少天魔聚集。”
困境之中还是困境,众人眉头自入时墟之后就没有缓下来。
招凝眸子垂下,盯着简华藏的尸体,探手施法,掌心灵光晕在简华藏身上,他身上残留的气息飘飞至三丈处,又聚拢成光影。
时光回溯。
既然他们不知出路,那就让这家伙告诉他们答案。
光影之中呈现模糊的景象,记忆倒流,从洞府浮空台与他们交谈,回到他被困在洞府内的阵法中,但听见外部声响,又惊又喜,喊着“救命”却被收紧的锁链将声音扼杀,这才强行废了一件秘宝挣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出来遇见的却不是同入天魔巢的人。
再回退,他封闭房门,加持重重禁制,小心翼翼从储物抹额中拿出一物,是一根奇异的圆盘,他又翻出一块记录秘术的玉简,借木枝施展秘术,下一刻,便传送至此处,大喜过望,七把三重天圆满的灵宝护持在周身,就这么推开了洞府大门。
寒俞挑了挑眉,那神色好似再说,原来是个纨绔子弟。
不过,这般记忆也意味着,这家伙的确是偷跑出来的,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哪怕察觉到他死了,也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他的位置。
光影还在继续,他处在一架仙舟上,舟上有十数人,境界最低便是元婴,最高在元神二劫,他们周身缭绕的神光,所呈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