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我听人喊他,应溟上使。”
“应溟?”招凝将这两字咀嚼着,忽而陷入茫然。
“怎么了?”嫣然歪着头看向招凝,“招凝,你是不是想问,到底有没有当年的事情?”
“不是,我只是想着这位传奇首座,若是这般就消失了,实在太可惜了。”
招凝含糊地说道。
嫣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点点头,已经到了清霄宗上方,她的心思已经全部扑在石磊身上。
她径直往宗门中冲去,只是对招凝微微摆手。
招凝甫一到宗门,就见内门之中有流光冲来,看起来像是逃难一般。
但招凝瞧见他的状态,站在云中,并没有让开。
那流光在险些撞到招凝之势,终于停了下来。
“招凝,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
招凝看着他,调笑道,“若非我神识感知整个宗门山脉都无什么异常,我当真以为你身后追着数百仇家。”
“可别提了。比仇家还要难。”招凝看着他,他喘着气说着,“你可知那些小鬼头多么难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有办法说明白。下回让他们收弟子的时候,稍稍找一些年纪大的,这些小萝卜头,打不得,骂不得,简直是在锻炼本座的心态。”
招凝往他冲出来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山巅之上悬空架着一处学堂。
寒俞的化神劫持续了半年有余,这般来回,这些小孩对清霄宗已经很是熟悉了,他们此刻一个个的趴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天空上的纪岫和招凝。
“你的学生还对你望眼欲穿呢。”招凝提醒到。
纪岫头大,“这当真是……早知道我当年就不应该答应他们叫孩子修行,我就知道我不是传道受业的料,可是,这些小家伙也太可爱了。”
纪岫一把按住招凝肩膀啊,对招凝说道,“招凝,替我一下,我要去和洪杰好好说清楚,可不能误人子弟。”
还不待招凝回答,纪岫便径直跑路了。
招凝声音还没有出口,纪岫影子都没有了,她无奈的摇摇头,再转头看栏杆上趴着的那些小孩,他们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满是好奇和渴望。
招凝心想,纪岫说的对,这些小家伙的确让人没有抵抗力。
招凝落在书楼上,小孩们瞬间就聚集过来,在清霄宗学习了半年的礼节,没有像当年刚入清霄宗时娃娃大叫,而是似模似样的朝招凝行礼。
“上人仙福。”
招凝微微颔首,蹲下身,为首的一个孩子走到招凝身边,问道,“上人姐姐,纪师祖,不再为我们传道了吗?”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册,招凝接过,看了一眼,不过是入门的道书。
她笑道,“纪师祖,有些事情,今日,上人姐姐带你们学这一课,好吗?”
“好!”小孩们一同点头,很是兴奋。
招凝拎着小孩们进入了学堂,借着之前的话语继续教学内容,“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常保……”
“上人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如其己?”
“上人姐姐,显露锋芒,九州第一,榜上第一不是好事吗?”
“……”
小孩们好似问不完问题,难怪纪岫跑得这般迅速。
可是招凝站在前方,看着一群求知若渴的孩子们,恍惚想起当年自己在学堂之外认字求知。
她莞尔,认真解释,“所谓持而盈之,是忧满则溢,故而要适时停止;所谓揣而锐之,是忧锐极虚来,不得长久,故而含藏收敛……”
眼看日头快要到辰时,该是到下早课的时候。
招凝最后一遍领着小孩们通读道书。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声音平而稳,轻而通透。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小孩们复诵,纯粹而清亮。
“……揣而锐之,不可常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声音穿过学堂,飘荡在山巅之上,随风传遍整个清霄宗,是一种昂然向上的朝气和亘古长远的传承。
日头攀上高处,小孩们各自捧着书简从招凝身边躬身一礼,陆陆续续走过。
她消失在学堂中,转而出现在清霄宗大殿。
大殿之中似乎在商议事情,见招凝出现,说话声立刻止下,纷纷同招凝行礼。
洪杰也几步从高台上走下,对招凝拱手,招凝回之一礼。
“是我来的不巧了,诸位是有事在商议。”招凝歉意道,“我是来寻纪岫的。”
纪岫此刻在高台侧座上,潇洒极了,说什么同洪杰说道,让招凝带一带课堂好像不过是随口一说,一看招凝来追问了,纪岫干脆一道折扇挡在脸上。
招凝收回眼神,洪杰不知道他们有何事情,只是有礼道,“是天宫的事情,我等在商议,上人也听一听?”
“是在说九州大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