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师叔,哪种师叔,寻常宗门弟子境界排序的那种师叔,还是一脉传承有师承的那种师叔?”谁知这位真人追根究底,又逼近招凝两分,招凝只得跟着后退半步,说了句“前者”。
“哦,那就是只是同宗之人,没有辈分了。”他又凑近,上下打量招凝两眼不够,又围着招凝转了一圈。
招凝不知他为何纠缠此关系,安静站在原地,便问,“不知真人名讳,似乎同秦师叔很是熟识。”
“也不算熟识。”打量了两眼之后,他身形一闪,便又躺在了几丈外的大石头上,举着酒葫芦遥遥敬了圆月一下,再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又叹了一声,“不爽啊,不爽。”
他瞥眼看招凝,“只是当年上古战场偶遇,他抢了我一件东西。”
招凝微顿,虽然这真人话与秦恪渊有冲突,但是这般随意甚至带着调侃说出来,必不是恶意。
心中警惕卸去几分,她往那真人靠近些许,那柄模样怪异的长剑就插在地面上,他的手掌摊开,上面满是老茧,显然是常年练剑练成的,再加上他隐隐透露出来的锋锐气质。
招凝想,这是一位剑修。
但极寒宫中几乎都是修行冰、风类的大法,没有修行剑道的。
招凝思绪一转,朝这真人礼了礼,“当年之事想来早有结果,剑真人无需挂怀。”
那真人喝酒的动作一顿,翻身坐起,大马金刀,手肘撑着膝盖,伸长脖子探究招凝,“好你个小姑娘,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好猜的。”招凝淡淡说道,“曾听闻,汴州修真界的剑真人为铸本命剑上极寒宫求极寒之心,为表诚意在极寒宫做杂役。”
剑真人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喜欢你这说法,这说的我好像不是那么无赖了。”
招凝无言,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真人能这般直接说自己是个无赖。
他撑着下巴,手掌被自己的胡渣扎得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甩了甩手,看着招凝,“别叫什么剑真人了,难听死了,不知道还以为是‘贱’呢。本真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万剑宗石越泽。”
“见过石真人。”招凝依言换称谓。
却听他又道,“小姑娘是来找你家师叔的,真可怜见的,你师叔这会儿怕是找不到了。”
招凝沉默,既不想反驳,也不想承认。
“当年我们一群七八人筑基期就深入上古战场,最后出来的也不过三人。后来相继结丹,而这家伙结丹最晚,却数年时间就不知道用了哪门子的秘术直接飙升到元婴期。可有什么用呢,昆虚那摊子烂事还没解释清楚,又杀了三个元婴老祖,自己就搭进去了,怕是再也从那鬼地方出不来咯。”
招凝听他这般说秦师叔,抬眼看了一眼,眼神很冰,石越泽愣了一下。
就听招凝道,“那石真人在自己借酒消愁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不到极寒之心。”
石越泽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招凝颤了颤,“你这小姑娘居然这般怼我。”
招凝低眉,神色一如往常,好似刚才说话的不是她。
石越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挠挠杂乱的鸡窝头,又灌了一口酒。
“老子才不是为了什么极寒之心借酒消愁呢,为了那没用的死物我愁什么。”
招凝抬眸看了眼,又淡定垂下,“哦,那就是为了霜泷上人,您在极寒宫几年了都没有得到霜泷上人的青睐。”
石越泽这下子真的不淡定了,指着招凝“你你你”了半天,甚至跃下大石头在旁来回走了好几步。
又突然气急败坏地出现在招凝一侧,“你这小姑娘嘴怎么这么毒,知道就知道了,非要说出来。老子不就是挖苦了姓秦的几句。”
招凝低眸,不再言语。
石越泽硬是来回走了十几圈,猛地灌了好几倍酒,脸都通红了,这才一摇一摆地瘫回大石头上。
“罢了,那家伙坐……”被招凝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他咯噔着把“化”字咽了回去,“……老子不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招凝便也不再多说,“既然如此,石真人慢慢喝,我回去修炼了。”
她转身,却又被石越泽叫住,“哎,小姑娘走什么走,你不是说老子借酒消愁吗,坐下陪老子说说话,帮老子消消愁。”
招凝无奈,她一转身就看见,石越泽骨碌坐起,而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石越泽见她没走,也没有坚持,“行了,你们仙子就会讲究,怕脏。”
他斜撑着身体看月亮,“你说,这霜泷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要和那来历不明的妖族合籍成婚呢?老子在这极寒宫鞍前马后,极寒宫每一座浮空山峰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每天送她一座最纯净的冰雕小人,她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之前没这来历不明的妖族的时候,她就宁愿接近她那虚伪的师弟,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石越泽这不是想得极寒之心,这是想得霜泷之心。
招凝心中轻叹一声,说道,“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