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伸手,招凝指尖虚按上他脉上,秦恪渊抬眼,招凝朝他摇了摇头。
没有疫气。
难道解毒丹当真有克制鬼胎蛊的功效?
“确实无事。”招凝收回手,想着余家怕是情况紧急,便没有再多问,“你们余家祖宅在何处?”
余泽几要喜极而泣,连忙说道,“在永丰城西面三十里处,二位仙师稍待,我立马赶回城里,弄三匹快马来。”
“不用。”招凝阻止他,又问秦恪渊,“师叔可同去。”
秦恪渊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时把他也带上。”
余泽略有懵然,“那我们怎么去。”
招凝浅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说我们是仙师,当然用的是仙法神通。”
说着抓住余泽肩上衣物,匿形的云丝千幻斗篷灵光一晃,瞬乎出现在几里外,再一瞬,人已御剑上天。
“啊……啊……啊……”强烈的失重感令余泽大声惊呼,从始至终都捂着眼。
这这这不是他了解的仙师能力啊!
直至小半个时辰后,招凝遥遥看到一处奇异建筑,此建筑外围呈环楼状,有四层高楼,表面是黄泥覆盖,连小窗都看不见几扇,建筑一圈不过一道双人可同过的石质大门。
难怪余泽说他们族中建筑可阻挡外人接触或蛊虫外逃。
“这是你们余家祖宅?!”
“是是是。仙师神速,仙师法力无边!我……我立马去叫门?!”
余泽从手缝中看出去,欣喜应着,却听身边人说了一句,“这门怕是叫不开。”
下一刻,就感觉眼前一晃,他们便站在了祖宅顶上,顶上露出略向内收的一圈天井,从此处可以看到祖宅内部,数个同姚刺史一般病症的人滚在地上,痛苦抽搐□□。
“三爷!大伯!”余泽惊叫着喊着,甚至不顾此刻所处位置便要跃下救人。
招凝拎住了他,将他甩到屋顶上。
她掐法决,施展法术,一道巨大的法印出现,紧接着,数百张火系灵符被投入法印中,随着法印旋转,火系灵符分别化作灵光奔向祖宅中性命尚存的人。
一处处的火光在祖宅中点亮,甚至还能听到连绵不绝地嘶鸣声,同时伴随着活人痛苦地挣扎声。
若非天井几人身上并未燎起火光,否则余泽仅听声音还以为那灵符要生生将人烧死。
直到火光慢慢黯淡下去,天井中几人情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随着贴在他们身上的灵符完全烧毁,他们的模样虽因种蛊而瘦弱至极,但多少也是正常了,有一人更甚至当场便摇晃地站起来了。
“大伯!”余泽惊喜地喊着。
天井中人向上一抬头,指着房顶,惊惧喊着,“泽哥儿,怎的站在那上边,好生危险,快下来!”
“好嘞,我马上来。”余泽见大家大好,兴奋地回身要冲下去。
招凝却困住他,“余道友忘了,我师叔还有话要问你。”
为彻底消除残存的疫气,招凝又掐了一记法决,火光绕祖宅一圈,一点一点吞噬着疫气,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上至祖宅,下至家具,包括人及其他生灵,都似乎随着这道火光的燃起,身体也开始慢慢复原。
又是小半小时,招凝回到刚才落脚的亭子,秦恪渊正自己与自己下棋,棋盘局势颇为焦灼。
“师叔,我回来了。”
招凝在秦恪渊对面坐下,他顺势将黑子给了招凝。
秦恪渊转头看余泽,在秦恪渊冷冽地注视下,他瑟瑟发抖,“神……神仙,您随便问……我知无不答。”
“莫慌。秦某这里只有一个小问题。”他盯着余泽,“是谁告诉你,我们从南城门离开,并指引你一路追到这的。”
“没……没人啊,我就是凭着感觉追来的。”
余泽原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可这一听又觉得不对,遂摇摇头。
秦恪渊见他茫然不知,忽而抬手,只手掌微微向内收的手势,便从余泽身上吸出了一道灵光。
莫说是余泽惊愕,招凝亦觉如此。
那灵光不够被秦恪渊抓住半瞬,就自行消散了。
招凝转目质问余泽,“余道长这般还要隐瞒?”
余泽几乎软在地上,可依旧迷茫着,根本不知道身上藏了术法。
他恍惚记起什么,“小的当真没接触过其他仙师,直到两位仙师离去发现,还是一个小娃娃恰巧看到,给我指了路,我就顺着路就追来了。”
小娃娃?招凝微微蹙眉。
坊间有传说,孩童的眼里还残存着先天灵炁,因而能看到鬼怪,可是他们可不是什么鬼怪,障眼法亦不是先天灵炁就能勘破的。
招凝直觉这个小娃娃身份不妙,她看向秦恪渊,“难道是其他修真者?”
秦恪渊却没有答招凝的话,只是略作思忖,而后问余泽,“那小娃娃在何处指点你?”
“就在西市闹市街上、”他有些惶恐道,“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