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颔首,而后又看向姚刺史,“刺史一片为民之心,令人佩服。但刺史确实猜到了些许,这病症确实有机会累及他人。”
姚刺史惊惧撑起半身,但到底是一方大员,多少冷静比他人,并未插话认真等招凝继续后语。
招凝说道,“此病非病,而是蛊。”
“蛊?”
“此蛊歹毒,只一便可生百蛊,一旦被蛊寄生便会如姚刺史这般病状,等到蛊发育成熟,百蛊自体内爆发,就会无声无息藏入接触过你的人身上,在重新成长、发育并传播。”
“什么?!”姚刺史大惊失色,“竟是鬼胎蛊!”
这倒换成招凝和秦恪渊诧异了,他们竟然知道蛊虫的名字。
姚刺史连忙看向身边人,“夫人,嘉儿,你们没事吧,还李大夫,你们可有被寄生的迹象。”
“大人,你放心,蛊虫为从你体内爆发,我们最多感染些许病气,没有大影响的。”李大夫安抚他。
招凝瞧他们还算镇静的模样,便出声问道,“我兄妹二人甚少了解蛊物之类的,不知诸位在何处听到鬼胎蛊这一说。”
“这事并非什么秘辛,两位可能还是年岁小了,并未经历。”李大夫代替姚刺史向招凝二人解释,“三四年前,岳秀府附近村落爆发了瘟疫,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瘟疫,他们情况和姚刺史不同,不过是头晕乏力,身体血液疾速流失,直至身枯而亡。后来一路过的正阳观道人解决了此事,告知大家此病症并非瘟疫,而是有人用村里人炼制鬼胎蛊。”
“后来经正阳观道人相助,朝廷抓住了制蛊之人,乃月诏小国欲搅乱我国的阴险招数。那事之后,朝廷派重兵围剿了月诏小国,找到了解蛊良方,却没想到事情尘埃落定后,大家几乎要忘却了,这事竟又险些卷土重来。”
姚刺史在旁边感叹道,“正阳观仁心,观主更是有神仙之能,才让事情短短时间便能解决。”
他看向招凝二人,目光更有几分恭敬,“莫非两位也如观主那般,是神仙人物。”
张九却在这时插话,“姚刺史,这两位也是正阳观的信徒嘞!”
招凝和秦恪渊一眼对视,倒是没有反驳张九了。
“正阳观,果真是正阳观啊。”姚焕倍感激动,“正阳观道人皆是任意志士,即使被我朝这般打压,仍然不遗余力地助我百姓。”
张九连连点头,“正阳观是世间真仙人,待会我必要好好学习道人传道。”
姚刺史跟着一激动,“什么?!今日又正阳观道人在城中讲道,那老夫也必要去的!”
他说着就不顾虚弱的身子,要起身下床,似要直接就冲去正阳观到场。
好不容易被姚夫人和李大夫按了回去。
“姚刺史,你身体才刚好,不可多动。”
“对对对,本官不可把病气过出去。”姚刺史想到什么又吩咐,“快,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将此事呈报上去,定不能让月诏小国的余孽在乱我大岳国。”
见姚刺史对待此事这般积极,招凝二人也不想多留,便出声要离开。
姚刺史说什么也要留,还是张九出来解释,“姚刺史,这传道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姚刺史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本官去不得,可不能拦着恩人,快去吧。来人,备马车送几位去正阳观此次道场之地。”
这操作一看是回头还要来接的,但其实只要去那正阳观一看就可,到那时再瞬身一闪,谁也找不到他们。
招凝二人同张九一起出去,刚出房门,李大夫忽而冲了出来叫住二人。
李大夫叉手作礼,“实在抱歉耽误几位时间,只是老夫还有一些顾虑,想要细问之。”
招凝当真是甚少见这般负责的人,更是欣赏,便请李大夫随意问。
李大夫问道,“不知林姑娘、林公子,此蛊虫是如何消灭,哦,老夫并非打听二位神仙手段,而是这蛊虫消而复出,唯恐初次之外还另有藏匿,不知那时我等是去正阳观寻两位还是该如何处理?”
他有些为难,“姚刺史的病症本请过正阳观中道长,但并非所有道长或者信徒有您二人这般手段。而且从前病症同此次还是略有不同,原本的方子恐难以完全见效。”
招凝意识到这位老大夫看待此病症并非局限于一人,而是心怀众生,她看向秦恪渊。
秦恪渊伸手,招凝会意,将那装有蛊虫粉末的小瓶递给他。
秦恪渊在瓶上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这才交给李大夫,嘱咐道,“若是有人同姚刺史病症相同,只需取此一耳勺,兑水冲服便可。”
李大夫大喜,捧着瓶子感激不尽。
招凝又说,“若是其他人没有发病,却已解除到病人,最好服用清瘟解毒汤以预防。”
清瘟解毒汤是九州流传的防治大瘟疫的药汤,是何人研究所得已无人知晓,但材料对寻常百姓还是有些昂贵。
李大夫自是连连点头,这时跟出来相送的姚夫人,听闻这一说,便跟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