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郭师叔说,玉华宗留下师叔,莫不是糟了玉华宗暗算。”
却不想这一猜测惹得秦恪渊浅笑,“小姑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被别人听到,治你妄议四大宗之罪。”
招凝直到秦恪渊在调笑她,但见秦恪渊不在意,自个也破罐子破摔,松散坐着。
“师叔说去贺金丹大典百日,结果招凝等了百日想给师叔行拜谒之礼,却不想师叔未归,被玉华宗留下,还遭了极寒,不管与玉华宗有没有关系,他玉华宗都难辞其咎。”
秦恪渊偏头一笑,笑意明朗,一瞬间将他面上的凛冽和厉色掩去,俊朗如佳公子。
见他笑,招凝也跟着笑,笑容里有着这个年纪本有烂漫与赤忱。
只是笑意都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稳色,秦恪渊说,“可还记得玉景珏的孽缘?”
招凝微讶他提起玉景珏,歪头想了想,“便是他不惜倒退修为也要炼丹的有缘人?”
秦恪渊点头,“这个有缘人便是玉华宗新晋天骄。”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两者关联在一起不得不令人惊叹,招凝安静听秦恪渊说。
“这位有缘人神魂不知为何受了重创,与肉身融合艰难,极易离体。世间唯有涅魂丹可治,本来所需药材极其艰难,却不想被你寻全了,玉景珏费尽心思弄了一炉药,在金丹大典上献上。”
招凝了然,借此时机进献,天时地利人和,喜上加喜,定会被另眼相看,更想被有缘人谅解。
“涅魂丹服下后,需以秘法冰封进万年寒冰中千日,才可神魂相融,灵肉归一。”
“是师叔送她下去的?”招凝好奇问道。
“冰封秘法唯有清霄宗禹余天河真解才可施展。早些年在外历练得云蔚真人相助,欠他一份人情,这般也算还清了。”
招凝理解,修真之路万事皆可欠,唯独人情欠不得,倒是这禹余天河真解似是一门无上功法,可招凝从未在清霄宗听过,但秦恪渊修行此功法,那禹余天河真解必不会差到哪里去,涉及根本大法,招凝自知不可擅自询问,便默然不言。
两人沉默些久,招凝一直垂着头,秦恪渊的目光就落在她头顶上,招凝梳着简单的垂鬟髻,只用一根素簪子束着,发丝些许散乱。
“不必为我忧心。”秦恪渊忽然说道,“极寒之力奈何不了我,我反而想借此冲击金丹。”
招凝大惊大喜,“师叔要晋境了!”
秦恪渊点头,招凝起身恭贺,“那招凝先预祝师叔上品金丹,永望长生。”
招凝歪头笑道,“那以后招凝要唤您一声师祖了吗?”
秦恪渊抬手虚扶她,招凝又坐回去,秦恪渊便道,“那师祖考教你的修行,锻体之境可有疑问?”
独自修行虽自在随心,但无人交流、无师指点,说到底还是疑问颇多,见秦恪渊有意再次指点,招凝郑重神色,将几月间修行所遇困境一一道来。
秦恪渊详细解答。
一问一答便至夜半,疑惑尽解,秦恪渊起身欲离开,招凝跟在后面相送。
大殿内外分外寂静,连传道殿的弟子们都回住所休憩。
秦恪渊抬眼看了看月色,恰是月圆之夜,皎洁光辉,纱幔般撒下。
临行前秦恪渊说道,“云丝千幻斗篷未修复前,尽量不要出宗。在外若是遇到贾锐来扰,勿需再留生机,魂灯信息我会亲自向掌门来说。”
招凝愕然,迟疑道,“贾锐是宗门天骄……”
“何为天骄?”秦恪渊却反问她。
“资质绝佳,气运加身,天道眷顾,所谓天之骄子。”
秦恪渊却答,“心性邪恶,以利驱心,不屑宗法,不敬苍生,非正之类。若是三番教化不改,不思己过,便是修得仙道行得邪道,成长起来只是祸害。”
“招凝懂了。”
秦恪渊走后,招凝依旧呆在传功殿中,得筑基前辈指点,收益极多,招凝不愿在回去的路上浪费时间,不如在殿中慢慢消化。
她闭目打坐,月光透过长窗落在她身上,笼罩着一身清浅的月光。
直到日头初生,第一缕紫气东来,招凝睁开眼,提起碧翡鞭在殿前广场上锻体,一鞭一鞭反复,从不嫌枯燥乏味。
广场上的弟子渐渐来了,新一轮的锻体剑法开启,劈刺砍挑,一招一式携着灵韵,招凝持剑行功,感觉体内灵气游动都快了些许,以至于引导弟子收了剑法,招凝依旧在原地锻体。
周边的人渐渐交谈起来,有说“昨日首座师叔亲自来传道,一年一次,竟错过了”,还有人说“听说首座师叔昨日刚入宗,便径直过来传道殿的,见到弟子们走了大半,怕是让师叔寒心了”,亦后人提到“昨日师叔在殿中似迟迟未走,可有人知道为何?”
杂七杂八的声音甚多,招凝只顾自己锻体。
没有人敢去探究秦恪渊昨日停留在殿中作何,一来秦恪渊在清霄宗积威已久无人敢打搅,二来昨日人少大家恐惹首座师叔不快,都纷纷远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