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打听清楚,光明教目前为教中左右护法领事,而现如今左护法被伏身死,右护法贺筑又有归顺屹王之嫌,哪里?还?有什么第三号人物。
她生怕事情会再生变,凡是屹王涉手之事,她无法做到不提心吊胆。
“阿妩,想什么呢?”看出?她愣神?久,冯素素在旁扬声唤她。
周妩回?了神?,面容勉强恢复如初,“没什么,就是在想你这身子?金贵着辛苦来府一趟,我要怎么丰盛招待招待梁夫人才好。”
冯素素不觉有异,只以为她逗趣自己,于是挺起肩膀也作势玩笑?回?话:“毕竟是带着两张嘴来,我现来可是嘴挑得很,那今日午膳就叫你们家的厨房师傅好好露一手吧。”
周妩不忍失笑?,“定是要管饱的,不然?我是没法跟梁将?军交代。”
……
容与?来府后一直未单独与?周敬会过面,恰冯素素进府时,北院来人通传,言说相爷召他单独过去?一趟,于是在阿妩去?前院接迎好友之时,容与?跟随管家通甬道?去?了北院。
周宅豪阔,北院矗立最深里?。
长长的甬道?两侧,高?墙青瓦,偶尔一处有冒墙而后的枝条斜立,阳光照拂,投下小小的一片荫蔽,这是容与?第一次走这一条路,迈步向前,却觉看不到头。
这样的宅院分局设计,少了园林绿意雅致,多了几分威肃之气,在民?居中自是不多见的,容与?微愕,却也不算太觉奇,看着墙垣旧迹,可猜知这是所老宅旧苑,在皇帝赐给周家为邸前,这里?的主人又是另一姓氏,家园内大概也是另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管家方中正这时在旁开口:“通过甬道?便直达北院,姑爷以后是要常来的这里?的。”
“我?”容与?回?神?看他,顿了下才点头回?,“自是要常来向父亲问安。”
方伯略颔首,不再多言,在前继续领路。
书房到。
容与?一人推门进。
方伯在门前止步,面肃回?身,将?北院中负责洒扫的婢子?唤走,清净了院门,之后谨慎地独守在外,不容任何人此刻靠近。
书房内有一股明显的檀香味,容与?略屏气,迈步走过挡屏,见到周敬此刻背对而站,他持着祭拜的手势,可面前却没有摆放神?龛也没有观音佛像,有的只是一副字—,高?裱在壁。
立谈中,死生同。
像是未完之语,但此六字点墨雄浑,洋洋洒洒,透纸苍劲有力。
容与?不知它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但能?叫岳父大人如此缅祭,可见非比寻常。
看着周敬阖目凝神?,面容正肃地右手执香于下,左手拈在上,而后举在额前齐眉,俯身敬拜三下的动作,容与?没敢冒然?出?声,等周敬最后将?三支香全部插入香灰之中,又静了静,他才出?声相唤。
“父亲。”
周敬回?了身,应是早察觉容与?站在身后,他招手示意容与?走近,而后才开口。
“过来看看这幅字如何?”
不知是谁的墨宝,容与?只作诚回?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得一副好字。”
周敬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却忽的抬手将?这幅字取下,放到案上,紧接伸手向先前挂裱这副字的位置指去?,他问道?:“那这个呢?”
容与?上前一步,这才看清原来壁上有字镌刻,白墙晃光看不真切,字迹又透着几分疏狂,容与?稍定睛后才勉强辨出?上面的字迹——身许国,请长缨,情移义断,不复和孺。
这话含着家国情怀,可又像是决裂之言。
而两者明显不同的笔锋,印证着墙上所刻与?纸上落墨大概率是出?自两人之手。
周敬转过身来,将?裱字拿在手里?,垂首道?:“这是阿妩爷爷生前留下的亲笔,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后面是什么?”
容与?略思后,回?道?:“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这句话完整下来是如此,可至于那一诺是什么,旁人不得而知,他更是不知。
周敬点了下头,忽的将?这六字递到容与?手里?,而后继续又道?,“当初,阿妩祖父为大燕开国将?军,身具从龙之功,十?分受得太祖皇帝信任与?器爱,我们此刻立步之地,也为当初赏赐,在姓周以前,这所院邸曾是魏皇之子?辰王的私宅。听说,燕旗扬起的那一月,辰王的儿子?刚刚降生,待燕骑铁蹄破京而入,那孩子?还?是未足满月的。”
不明岳父大人为何会忽的提及这些,容与?暗暗思忖,只猜觉会不会是和那一诺有什么关系。
“成王败寇,那孩子?生于先魏末年?,运气是不好的。”
周敬看过去?,深眸又些威肃,“若那孩子?平庸碌碌倒还?好,但若是人中龙凤,侥幸存活于世,后又得知真相,会不会心有落差叹慨,并因此生出?报复之心。”
叫他来回?答吗?
容与?刻意一顿,确认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