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之中的毒药药包,很快七窍流血而亡。
而剩余那位僵立原地的舞女,见状立刻摘掉面纱,众人看清其面目,皆是惊诧,方?才?主舞伶人竟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赵纭霏。
一人献舞,三个伴舞都是刺客,这事,古往今来都非一般人能碰不上的,很明显赵小姐想蒙面出此风头,却不料被贼人钻了空子,此刻她小脸煞白,正慌张看向自己的姑母。
贵妃赶紧拉上她,和?圣上及众位娘娘退避出殿,剩下文官无?措,武将挽袖待命,御史中丞姜锐姜大人立起?表率,几言安抚,又命兵士将现场团围住。
周妩一直在后注意着屹王的去向,他方?才?是被手下搀扶下台,衣袍沾血,可见伤势不轻,他虚弱抬眼间,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对方?眼神似含安抚之意,没来得及多思,屹王身影很快淡出众人视野。
不多时,梁岩赶来身侧,因刺客最初现身位置就离她与素素不远,梁岩不免心有余悸,正听他关询素素,周妩余光一瞥,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暴露在父亲视野范围内,迎其锐利目光,周妩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主动过去,边走边在心里斟酌解释说辞。
可不曾料,她走近未及开?口?,父亲却骤然抓紧她的肩头,着急为她前后检查是否安然,见她无?恙,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胡闹,谁让你今日进宫的!方?才?贼人就是从你那边过来的,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去世的娘亲交代?!”
闻此言,周妩鼻头一酸,眼眶更不忍发红。
不管前世今朝,她心中执念便是一家人的和?睦安稳。
她不想覆辙重蹈,可在今日目睹案情发生全过程后,依旧头绪混乱,她不禁自我?怀疑,所?行之举是否如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也许,仅凭她单人之力尚不能拯救周家。
周崇礼紧随而至,他拦住周敬的手,出声替妹解围道:“父亲,阿妩无?事就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处理刺客一事,不如你先带阿妩回府,我?在此留下候命。”
周敬回过神,沉静点头:“此事免不了要彻查到底,礼部首当其冲,检核伶人身份不严虽为罪,却是末,抓出其幕后主使,才?是本。你在刑部任职,圣上自要召你,你且留候此处。”
周崇礼:“是。”
得陛下口?谕,王公贵族经搜查检身过后可自行离开?,周妩与素素简单告别,便同周敬一起?上了自家马车。
回了府,她面色沉肃,一副惴惴心事的模样,周敬当她受了惊吓,并无?再?多的责怪。
独身回了自己的芜兰苑,周妩煎熬等待兄长回来,若所?料不错,按前世原轨,他会被御史中丞调派随州,率刑部众吏,与当地官署一同协办。
只是关乎线索缘由,以?及为何矛头指向随州,周妩并不知晓更多细节,也无?法轻易打?探清晰。
晚间,过了用?膳的时间,周崇礼方?才?赶至家中。
周妩立刻派霜露去朝椿阁探查动静,可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里面有收拾细软的动响。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周妩摇叹,心想自己可能过于心急了些,就算线索已出,可等圣上裁决,三司审理,再?下放到刑部,命令一道道下落,最后到达兄长这里,难免要耽误不少功夫。
或许,她可以?先走一步呢?
随州,距京百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趟路途下来大概要花费整两日。
周妩脑筋转了转,忽的想到青淮山,青淮山在襄裕界内,此地正与随州接壤,若她能寻得理由去青淮山一趟,便能提前做些准备,如此,也可以?暗中对兄长审案进度作?阻。
她把思路梳理清晰,心想,反正若查案顺利,兄长费力不讨好,不仅会被打?成太子党羽,屈遭诬陷,还会被指假案陈情,直至受东宫没落殃及,一路贬谪荒凉,可是若查不出什么呢,兄长最多只能算渎职,算能力不足。
虽是无?功,但若论过错,也远远好过被判参与党政,还是站错队的一方?。
周妩不想在太子与屹王之间选择战队,仁慈之主,未必善治国家,而狠厉之君,焉知不是兴邦之始。
国家命运,历史车轮,非她一人涉力便可干预。
她只想护住周家,仅此而已。
……
既做决,她行动也快,第二日便寻上父亲,在书房,她一番痛哭流涕,把自己数落得罄竹难书,只想表达自己痛定?思痛,今非昔比,大彻大悟。
然后直言,为了赎罪,她心甘情愿再?赴青淮山,这次,她定?要照顾容与哥哥眼疾痊愈,方?能安心自赎。
周敬闻听,只淡淡掀了下眼皮,问道:“非去不可?”
周妩坚决表态:“非去不可!”
她来前已做好和?父亲一番周旋的准备,也猜知到父亲为顾及她的名声体面,定?不会轻易应允放行,可即便困难再?大,她去意已决。
周敬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