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妩有些犹豫,可又不想拒绝,又想,或许就是因她先前撩拨得太过分,才将容与哥哥刺激成这般。
思及此,她也只怪自己。
“我们还没成婚呢。”周妩小声嗔怨了他一句,脸颊有些晕红,最终妥协发问,“你,你只是看,还是也想,也想抱……”
容与听得心脏都要僵停,他拧眉问:“为什么愿意?”
周妩小声:“是你的话,就愿意。”
“若是别人……”
周妩不悦地将他打断,“别人当然不行。你干嘛总问这样恼人的话,你再问我要生气了。”
容与双手紧紧握着拳。
周妩叹气,当他只是对自己太过患得患失,她语气柔下来,伸手捧住他的脸,口吻认真,“容与哥哥,若这样能缓你难忍的痛苦,我可以的。”
两人鼻息相缠,容与身上的冷戾,被她三言两语哄得将要消融。
他实在不愿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毫无原则,旁的一切,她愿意如何任性他都可以纵溺,可唯独三心二意,他受不了她心里还时时装着另一个男人。
容与绷紧着脸没有回复,还想继续冷着她,却不料周妩突然仰身,轻轻嘬吻了他唇角一下。
她一哄,他没法再冷。
容与呼吸变重,喉咙轻滚,抬手精准捏掐住她的下颚,最后无法克忍地覆压过去就要欺身。
而这时,房门忽的被人敲响,周妩吓了一跳,两人动作一同僵住。
外面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门主大人,叶儿已经将药材从傅大夫那里取来了,向师兄他也将车马备齐,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叶儿?青玄门的女弟子。
周妩反应了瞬,眉心随即拧起。
在她往昔的记忆中,对此人留存的印象并不算好。
她压低声量,问道:“容与哥哥,你要和她去哪?我怎么不知道?”
容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捏着她的下巴几下摩挲,欺着想亲,周妩躲避推拒,就被他单手掐住手腕,轻松高举过头顶。
“若我走……”他终于出声,音质带着压迫力,“合你心意否?”
他走了,可是能正好成全她?
“不要!”周妩几乎没有犹豫地摇头,语气更是显得急切,“容与哥哥,我不想你走,你的伤势还没有好转,匆忙赶路一定会有影响,如果是嫌客栈住不习惯,那我去跟我爹爹讲,叫你住进家里来好不好?”
“不想我走?”
周妩立刻绕颈搂紧他,用行动代替回答。
容与垂下目,再次心软,他试探询问:“你可以随我一道回青淮山。阿妩,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可以自此收心,那么先前过往我全部可以既往不咎,婚服再着,婚仪重办,我依旧会不变的爱你惜你,好吗?”
说完,他耐心且煎熬地等着她的回答。
而周妩迟疑不决,陷入两难。
她当然想同他一起回青淮山,那里有关于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可是眼下圣上寿宴在即,若刺杀行动如前世一般发生,到时定会牵扯进一干人等。
此事关涉周家命途,更关乎父兄前程,而她则是破局的唯一机会,唯独她这个变数能促得事件脱离原轨,她又怎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京城,独身逍遥自在。
她试图将他抱得更紧,随后斟酌回道:“容与哥哥,我心头还有放不下的事,暂时不能跟你走,你能不能再等……”
“够了!”容与冷声打断。
她放不下的事,想也不用想就是沈牧的腿伤,跟她放在心尖上的沈牧相比,他损了双眼睛又有什么要紧?
总之她不会在乎,他早该有此自知之明,便不会徒生妄想。
在屋外,良久等不到回复的叶儿再次敲门催促,她隐约听到里面似有动响,却又不是很清晰。
“门主大人,你在里面吗?叶儿可以进门吗?”
“随你。”
容与说罢,翻身而起,掀起一床被子盖压在周妩身上,随即整衣便要下榻。
周妩心上一紧,她知他那句话不是答叶儿,而是对她失望。
她下意识挽留,“……容与哥哥。”
“无需多说。”容与打断,冷声,“你走吧。”
周妩心里发慌,她知道自己眼下必须要做些什么,于是咬咬牙,将矜持抛在脑后,趁其即将起身的前一刻,她猛地凑倾过去抱紧他的脖颈,随即软身陷坐进他怀中。
她想亲,却被躲掉。
别无办法,周妩单手绕后,手指灵活地解开挂脖系带,小衣掉落的那一瞬间,容与掌心实实落得她身上那块小得可怜的藕粉布料。
意识到那是什么小物,他指尖颤了下。
周妩的大胆行事,叫容与惊愕,但他还是下意识拦腰相护,把不蔽体的她挡在身后。
“有人来……”
“我不怕。”
房门恰时被推,却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