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牵连,被罢黜刑部官职,贬去凉州那荒凉偏域为官,自此无再升擢希望,甚至还被当地刁民为难折伤了腿,那时,伯府孙氏闭门不出,只顾相撇干净,而秦云敷则留在兄长身边,慢慢宽慰他残破的身与心。
所有,人心总是难以看透的。
历经两世,周妩对此体会最深。
“阿妩?”秦云敷见她出神久,轻声在旁唤了一声,“你若不喜欢,搁置起也无妨的,我……”
“嫂嫂,多谢你。”
周妩忽的一声道谢,语气有些沉重的认真,秦云敷便止了口,眨眸望着她,听她继续道,“那化瘀的药我已经用了些,很有效,嫂嫂可是为我辛苦熬了大夜?”
她话音刚落,秦云敷身边的贴身婢子几乎立刻抬眸屏息,模样十分意外。
大小姐对少夫人不喜,在府中这似乎是人人皆知之事,加之少夫人在府,大多时是独自在朝椿阁研习医术,不爱与人交际,故而这两人平日照面打得很少,往来也不多。
也只有在家人有疾有伤之时,少夫人才会主动关怀,但大多时候,大小姐反应淡淡,是并不领情的。
所以,当下见大小姐罕见怀有谢意,除感意外,秦云敷的婢女也是不由替主子倍觉欣慰,总之,熬夜的辛苦没有白费,大小姐算是领了情。
“有效便好。我熬夜是成习惯了的,有时琢磨着新药方,不知不觉就晚了时辰,阿妩不用将此放在心上。”
周妩将伤感置弃,半开玩笑的口吻:“哪能如此不顾身体,想来阿兄也不会这般放任嫂嫂。”
秦云敷本还自如应对着,听得此话,脸色不由晕出几分赧意。
她心想阿妩似乎是说了句引人脸热的话,可细细想来又觉不对,未出阁的阿妩是绝不会与自己开这般玩笑的。
大概是她多想了,只是这怪不得她。
周崇礼月前随太子殿下去了塘县,临别前夜,他又是那副斯文样子,慢条斯理将她困于书案之前,自己正冠整衣,却将她剥除惨兮。书房之内,她摇坠,他矜然,她哭,他进,毫无公平可讲。
不能再想。
秦云敷尽力将那张潮红俊面从自己脑海里挥散。
将人引进屋内,秦云敷便换了话题,她也看出周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阿妩来这,可是寻我有事?”
周妩点头,没有再客套迂回,直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