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大学的学生,而且是我们法学院招进来的第一个女生,你以为没有老师盯着她吗?惹出事情来,自然有人找你算账。”布朗特说。
“好吧,惹不起,惹不起。”哈里斯又搂住我的肩膀说,“既然女学生惹不起,那不如去瞧瞧附近酒馆里的女招待,你去吗?杰米。”
“我该去图书馆了。”我望了望窗外的时钟说。
“才刚开学呢,你这家伙好认真啊。”
我跟哈里斯和布朗特不同,他们都有祖传的土地,土地上有世世代代耕佣的佃户,将来取得律师证书,获得参政资格后,就可以在家乡参加选举,凭借声望直接获得政治资本,而我却只能从底层的秘书做起,所以过硬的知识储备是必须的。
初春的校园有些冷清,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午后,我和哈里斯从击剑教室回到宿舍后,看到布朗特正独自立在窗前喝酒。
外窗一片朦胧,水鸟飞过灰白的天空,布朗特望着窗外,有些魂不守舍。
“你不是去骑马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哈里斯问。
布朗特捋捋自己杂乱的发丝,有些疲惫地坐下来,轻声说:“我没去,今早收到了一封信,所以去了别的地方。”
“什么信?”我好奇地问。
“你看看吧。”
那是一张浅蓝色装饰着精美图文的信纸,封页有古典的红色滴蜡,印着一个特殊印记,信里只有短短几句话。
“尊敬的布朗特·罗格尼斯先生:
鉴于您优异的出身和资质,经全体秘社成员讨商讨决定,您获得了加入本社的资格,请于今天上午10点整,前往社团参加面试,逾期作废。——秘社社长”
“老天,你加入了秘社。”哈里斯惊讶地说。
布朗特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残酒,摇摇头:“我还在犹豫。”
“有什么可犹豫的!”哈里斯兴奋地前倾身体:“这是多棒的机会啊,你为什么犹豫?”
布朗特的视线缓缓扫过我和哈里斯,压低声音说:“我以前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最初还以为是谣言,但今天却发现,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布朗特慢条斯理地讲述起了一件发生在秘社的传闻。
“听说三年前,附近女校里一个女学生留下一封遗书后自杀了,因为她被骗进我们大学的秘社,被迫做了一些事情,自杀事件被报道出去后,某些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掩盖住。”
“这是一项秘社传统,听闻是为了加强社员间联系,古时候的年轻贵族们会共同‘捕猎’一位年轻姑娘,并在事后给予姑娘丰厚的补偿,因为是‘捕猎’,所以需要一个会反抗的漂亮姑娘,因此不能是妓女。”
我越听越愤怒,皱眉道:“这些疯子,居然还保留着这种肮脏下流的传统。”
“秘社今年一共招纳了7个新人,我们参加面试时都戴着面具,互相看不到真容。主持会议的学长提到了一个人,他说今年进入法学院的女生就是‘捕猎目标’,成功把她骗入秘社,并让她宽衣解带的人,就是我们这个年级的级长,将来还会成为社长。”布朗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们说:“我认为他指的‘捕猎目标’就是我们的同学安妮·纳西斯小姐。”
我对这个叫安妮的姑娘印象深刻,因为她是第一个通过考试进入法学院的女生,虽然出身低下,性格怯懦,但也不失为一个勤奋的人,至少我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到她苦读的身影。只是她一天到晚躲着同学,不与任何人来往,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忽视了她。
哈里斯皱眉道:“这也太大胆了,他们不怕惹出事吗?难道就不能找个妓女,非要找学校里的女同学?”
“学长们当然考虑了三年前的影响,所以不准备冒险,只是‘骗’她宽衣解带而已,自始至终她都不会知道自己被许多人窥视了。”布朗特摇摇头说。
“那姑娘整天素面朝天,一天到晚穿黑袍,还板着脸,活像圣地里的修女,更何况她说话做事还畏畏缩缩的,根本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妞,就算五官挺漂亮,那种无聊的性格也让人生不出兴趣,真不明白秘社里的人为什么挑选她。”哈里斯好笑地说,“莫非那黑袍下的身材挺不错?”
“荒唐!我们自小接受绅士教育,难道就培养出了一群无耻败类吗?”我愤怒地看向布朗特,“你要加入这种社团吗?我可不觉得这种肮脏的组织能有什么前途,你不要因此身败名裂就好了!”
“这正是我犹豫的原因。”布朗特叹息道,“虽然我对他们反感至极,可也不能否认他们势力强大,如果我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就相当于驳了他们的面子,也相当于被一个庞大的关系集团关在了门外,为将来考虑,我左右为难。”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布朗特纠结的事情没错。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什么也不做。”布朗特抬起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长叹了口气说,“反正准备去‘诱骗’她的又不是我。”
“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