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所以硬是把我送上了火车。”
“你对数学很有一套吗?”明妮好奇地问。
“我非常喜欢数学。”她腼腆地点点头。
“真不错,我自从小学三年级时,在课堂上低头捡了块橡皮,从此再也没听懂过数学课,只记得数学老师是个秃子。”明妮撩了撩金发,颇为感慨地说,“有时候眼睛一闭一睁,黑板上就写满了公式,但根本不晓得老师在说什么,从此我学会了,只要老师一个眼神看过来,就坚定地对他点头。”
海伦娜却不晓得这是在跟她开玩笑,老老实实地说:“只要你找到规律,就会发现数学是非常美丽的科学,而且富有趣味性。”
“哦,也许你可以讲讲,说不定我能发现新乐趣。”明妮对大家眨眨眼睛。
“当然了,我很愿意跟你分享。”从来沉默寡言的海伦娜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她所认为的数学趣味性,说到兴奋的地方甚至手舞足蹈,最后她一脸沉醉地总结道:“你会明白数学那种简单、对称、奇异之美的,她是学科之母,其中孕育着非黑即白的真理,甚至能解释哲学和宇宙,如果说神有语言,那必定暗含在数学里的。”
语毕,全体人员呆滞,明妮和杰西卡笑得毫无形象。
海伦娜的脸立即红透了,躲进房间里,好几天不敢和明妮照面。
但从此我们都知道了,这是一位虽然很羞涩,但却对数学有着谜一般崇拜的小姑娘。也因为这种崇拜,尽管在入学活动上被捉弄哭了,但第二天仍勇敢地一个人去上学了。不过从此她留下了阴影,很害怕去男学生们聚集的地方。
“好吧,让我再次哀叹一下自己这无处寄托的美丽容颜。”明妮满脸遗憾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的。”杰西卡从身后的琴盒里取了把小提琴出来,“姑娘们,跳舞吗?”
“跳!当然跳!”明妮第一个站起来支持,她走到詹妮弗面前,行了个夸张的男士邀请礼说,“美丽的女士,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珍妮弗放下手里的书说:“当然,但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样自己把自己绊倒,我是不会伸手去拉你的。”
“上次那只是个意外!我跳的舞步太复杂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只会耍嘴皮子,所以腿脚不利索呢。”
我看了看海伦娜,轻声问:“跳吗?”
海伦娜点点头:“我跳得不太好。”
“只是玩玩,不用跳得好。”我说。
于是我带海伦娜跳起了踏踏小步舞,海伦娜一开始还很拘谨,可后来就属她上瘾,我气喘嘘嘘地坐下后,她又跟明妮和杰西卡跳,直到把我们所有人都耗累了,她才脸不红气不喘地坐下,捧起一枚苹果派,开心地咬了一口说:“歇会儿我们再跳。”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她这才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好吧,我们等会儿继续跳,下面有请詹妮弗小姐为我们朗诵一首诗,大家鼓掌。”杰西卡率先鼓掌说。
詹妮弗起身,很是潇洒地扫了扫额前的碎发,然后走到开满紫丁香花的树丛前,轻轻采摘下一朵,吟诵起了诗人布鲁兹《十行诗句》里的一个篇章。
作为女性,她的声音略微低沉,饱含磁性,仿佛能让人的心灵跟着颤抖,她朗诵的诗篇正是关于春天的篇章,十分应景,伴随着那舒缓而愉悦的嗓音,我不由得沉醉其中。
朗诵完毕后,大家兴奋地鼓掌,詹妮弗微微鞠躬,吻了吻那朵紫丁香,然后素手一扬,把它抛了过来,引得杰西卡和明妮互抢。
“到你了,安妮。”詹妮弗说,“给我们表演点什么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我给大家唱一段吧,杰西卡你会演奏查理昂的《第三协奏曲》吗?从第四小节开始就可以了。”
“《第三协奏曲》是什么?”杰西卡抬抬眼镜说,“抱歉我只学过一些大众化的曲子。”
“我来吧。”明妮起身说,“第四乐章是吗?”
小提琴奏响一段哀伤的前奏后,我也像詹妮弗那样走到紫丁香树下,摘下一朵紫花放在胸前,然后垂眸哭泣道:“沙拉·杨杀死了我的丈夫,就在紫藤树下!杜鹃泣血之夜!”
“哇哦!”杰西卡惊讶道,“我没听错吧,是《蓝色湖》。”
“嘘嘘……”詹妮弗低声说,“别说话,开始了。”
我演唱的是一段新式歌剧,改编自古典小说《蓝色湖》,讲述一对恋人婚后没多久,丈夫就忽然失踪,原来他被邪恶的镇长杀害了,于是女主联合所有受压迫的穷人,为丈夫复仇的故事。
这一段正是女主的独白,她呼吁众人站起来,加入反抗邪恶势力的队伍,这是整篇独唱的高潮部分,舒缓处如泣如诉,悲切哀鸣,激烈处狂风骤雨,慷慨激昂。凯洛林女士收藏的唱片里就有这一段,当初第一次听时我就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忘怀。
演唱完毕,周围寂静极了,只能听到清脆的鸟鸣。
半响后,杰西卡拍了拍手,第一个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