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安妮……”
“怎么了?”
“帮帮我!我滑倒了……”阿瑞娜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进去了哦!”
我推开浴室门,里面的景象一言难尽,阿瑞娜吃身落体跌坐在地上,一片刺目的鲜红正在地板上漫延。
“你伤到哪里了!?”我扑上去说。
阿瑞娜摇摇头,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得像纸一样。至于鲜血,正一股股地从她斯处流淌出来。
“你……你来月经了?”
阿瑞娜疼得抽搐了一下,靠在我身上哭起来:“怎么办?安妮,怎么办?”
“没事的,只是来月经了,我帮你找点东西。”
阿瑞娜哭着摇头:“不是,不是……”
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一时间连手脚都冰凉了,颤抖着问她:“你……你是怀孕了吗?”
回应我的是阿瑞娜痛苦地叫声:“怎么办?安妮……怎么办?呜呜……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淋浴的喷头还在‘哗哗’响着,地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冷静点!得找人帮忙!我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跑出去,一楼大厅已经关灯了,黑影中有一男一女正在值班。
“拜托!拜托帮帮我们!”
“怎么了女士?”
“我的朋友,她好像流产了!”
两人帮我把阿瑞娜抬上床,她疼得满床打滚,不停喊救命。
我对男仆说:“先生,我们得请医生,你们有电话吗?”
“我们没有电话。”男仆也是无奈。
“那劳烦您去请一下医生。”
男仆拼命摇头:“不行,外面在戒严,还有枪响。”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外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男仆猫着腰逃了,女仆和我吓得趴在了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枪声渐远,我看看床上气喘吁吁的阿瑞娜,无可奈何地对女仆说:“你照顾她,我去找医生。”
外面黑漆漆的,家家户户关门关灯,连天上的月亮都被乌云遮蔽了踪迹。
我奋力奔跑着,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面上格外响亮。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有人朝我喊:“什么人!站住!不然开枪了!”
我急忙停下来,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说:“别开枪……”
“趴下!”那人端着枪走过来。
我只好跪下,又趴在地上。
“为什么你身上有血迹!”
“我朋友流产了,她需要医生,我只是出门找医生……”
“不行!现在戒严了!不想被抓就赶快回去!”
“求您了,让我去找医生吧!”
“回家去!你想进监狱吗!”
我快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一大队人殪崋马正从街尾向这边跑来。
我微微侧头,只见这队人马都穿着葳蕤党的制服,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正在催促:“前行!加快速度!”
我的心狂跳起来,大声喊道:“史密斯先生!迈克·史密斯先生!”
对方愣了一下,回马向我走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旁边拿着枪的卫兵:“发生了什么事?”
“戒严了,她还到处乱跑。”卫兵收起枪,站直身体说。
“我知道了,你去吧。”
卫兵向他行礼后,跑步离开。
“你还真是喜欢在晚上闲逛啊,是不是?”他笑道。
我没有心思听他调笑,焦急地说:“先生,我需要医生!让我去找医生吧,求你了!”
他瞥了我一眼,跳下马,搀扶我起身:“你受伤了?哪来的血?”
“这是我朋友的血。”
他摇摇头,握住我的腰说:“踩马镫!我扶你上马!”
我这辈子都没骑过马,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托起,就坐到了马背上,下一秒迈克·史密斯也跳上了马,他抓住缰绳,在我耳边说:“坐好了,我带你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