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面前,一次次伸手去拽几乎长在他手里的红绳,但,每次都是徒劳。
“爸,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么多委屈的。”因为疼痛,张宇声音有些不稳。
“谢大师,谢大师,您救救他,他就是个死心眼的……”劝不了儿子,老张飘到谢钦辞面前,语无伦次向他求助。
“你也是不怕死。”谢钦辞来到床边,用手指勾住没入张宇掌心的红绳,往外一拉。
红绳从张宇手心抽离。
张宇捂住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张礼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想的?这种东西能随便上手拿吗?”
张宇脱力一般靠在堂兄身上,微微扬起嘴角:“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她不是不肯承认吗?我就把红绳放她儿子身上试试,这不,试出来了。”
“别笑了,你看你脸色多难看。”
张致富一声叠一声的痛呼中,张老爹用力挣脱桎梏他的人,扑到谢钦辞腿边:“大师,求您,救救致富,我说,我们什么都说。”
谢钦辞低头看他:“那就说吧,我满意了,就把东西从他身上取下来。”
“老张身上的红绳,是我们放的,但我们绝对没有害死老张。”
那天,张致富被人抢了一笔单子,在屋里喝酒生闷气,张老爹进来劝他。
“爸,你有办法让我拉到新单子吗?再没有新单子,我手里的资金链就要出问题了,之前那种办法,还能用吗?”
张老爹被儿子晃得头都晕了:“我去问问古慧大师。”
古慧大师是张老爹十年前认识的,自从认识他之后,张老爹的儿子张致富做生意越来越顺,这里面,自然免不了古慧大师的“帮助”。
深夜拜访,古慧大师一眼看出他的来意,告诉他,他们村里最近会死人,让他跟之前一样做就行。
“我根本不知道会死的是谁。”
“你口中的‘古慧大师’没告诉你?”谢钦辞问。
“没有,”张老爹摇头,“老张去世了,我才知道他说的会去世的人是老张,老张生的是急病,从进医院到去世,只有一天,我甚至没去医院看他一眼。”
谢钦辞看向张宇。
张宇点头:“不止他,村里来也基本没来人。”
谢钦辞:“继续说。”
张老爹:“我按照古慧大师的安排,将人带到村子,与张家人偶遇,古慧大师装作无意的给他们露了一手,顺利让他们信了他的话,听从他的安排更换阴宅地址,并将葬礼一应事宜交给他办。”
谢钦辞:“你不止找他帮过一次忙吧?次次都是这样?”
张老爹:“不是,之前没这么麻烦,都是他交给我一个小瓷瓶,让我把瓶子埋在对应坟地里,然后给我一张符,烧了兑水给致富喝。”
“他让你做你就做?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给我爸造成怎样的伤害?”张宇不顾张礼阻拦,冲到张老爹面前,踹了他一脚。
犹不解恨,还想再踹,被追过来的张大伯拦住:“好了,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大伯,你让我怎么冷静?因为他们的私欲,我爸的魂魄差点被他们毁了,我恨不得……”
“张宇!”老张飘过来,“别脏了自己的手,爸爸知道你很难过,你已经在为爸爸报仇了。”
张宇看着只剩魂魄的父亲,无声哽咽。
张老爹知道的有限,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谢钦辞守信用地把红绳从张致富腹部扯出。
红绳比谢钦辞最初拿出来时色泽亮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
“您问。”
“煽动村民情绪,也是他交给你的法子?”
“是,他给了我符,让我烧了放在喝的水里。”
“什么,你竟然给我们下药?!”村民万万没想到,自己失去理智是因为张老爹给他们的水里放了东西。
“什么符水你敢直接给我们喝?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那不是,致富喝了也没事吗……”张老爹讪讪。
吵嚷声被赵峰制止。
“谢大师,我儿子的病,您能治吗?”张老爹一脸祈求。
“他的病,是你们作恶结的果,你以为你口中的古慧大师是在帮你们?他不过是想找一个替他承担反噬的容器,你们家,就是他的选择。”
“不止张致富,你,张致富的母亲,凡是知道并且参与了这些事的,接下来都会陆续遭受反噬,你们得到了什么,最害怕失去什么,都会逐一失去。”
要不怎么说邪术害人呢。
不止害别人,也会害自己。
“谢大师,我已经和西城龙组联系上了,我们会一起行动,争取早日找到古慧。”
回去路上,赵峰开车,他安排了两个人送袁老板回去。
经历这一遭,老张的魂魄很虚弱,被送到莲花观修养,到了合适时间,会被莲花观道长送往地府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