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经。”
所以为什么是曾经,你改想法了?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她就听到了他忽然变轻的第二句声音。
“辉月桑要走了吧。今天晚上是七星连珠,果然,传说是真的啊。”
“……”
“按照鲁邦今天的话,下一次七星连珠在三十年后。”
她下意识回头,意识到什么。
身边的金发青年正静静凝视着她,眼瞳像此时缀满星子的夜色,“如果是这样的话,假如我努力活到了三十年之后,还能再见到辉月桑吗?”
“……”
她仓促避开投向自己的目光,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忽地撞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过,以你的职业如果随便对哪个女孩子提未来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对。”降谷零温和地问,“所以辉月桑可以给我一个负责任的机会吗?”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
“好。”
这天晚上夜空清澈如水,零点来临时分,第二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过夜幕。
房间里的钟“咔哒”一声,走过了十二点。
心照不宣聚集在楼下客厅中的几人同时抬头看向座钟,半晌,黑羽快斗终于收回视线,低低垂下眼睫。
“走了啊。”
柯南轻轻闭上眼睛,“嗯。”
这天清晨,阳光将屋檐上的瓦片晒得锃亮,源氏本宅的大小姐没有在往常的时间起床。
守在门口的侍女小心地敲了敲门,含蓄地表示家主大人还在餐厅等着,询问她家大小姐是打算干脆不过去了还是让家主大人再等等。
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源辉月的声音,音色好像较之往日低沉了一点。
“我知道了,让他等一下。”
天底下敢让源宗政等她的人也就那么多,他家亲女儿恰好是其中之一,侍女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闻言在外头屈膝一礼,自觉去传话了。
房间内,源辉月披着长发静静坐在床榻上,纤长的长睫敛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良久,她才终于闭上眼睛,无奈笑了。
昨天晚上气氛太好连她都没注意,直到醒过来才发现,她好像被某个人套路了。
下一个七星连珠再见面——这话着实挺浪漫,但背后的意思是,除了降谷零答应她会努力活到三十年后,这个约定里还包括了她。
包括她也得好好待着不能再随便作死,安安稳稳地到三十年后再去见他。
这边的世界少了一一大波和定海神针一样定住她性子的人,源大小姐的确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挺无聊,乐于凑合一切凑到了她跟前的乐子。有些乐子也的确是有些危险,但她并不是很在乎。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从哪儿看出来的,然而到底还是让他隔着一个世界都把这个心操到了位。
难怪忽然就转变性子跟她敞开天窗谈心了,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睁开眼睛,重新看向那枚被带过来的婚戒,良久,终于轻轻笑了笑,起身随手一理身上的浴衣,推开了房门。
这天上午阳光晴好,她到餐厅时源宗政已经等她半个小时了。他老人家倒没有真的傻子似的地干等,早就自己先用完了早餐,这会儿正就着清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晨报,听到脚步声才挪开视线瞥她一眼。
“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源辉月平静地在桌旁坐下,“结婚去了。”
源宗政:“……”
本宅的佣人轻巧地端上早餐,她端过一碗白粥,没太有滋味地喝了一口,“我昨天不是在鹤冈八幡宫睡着的吗?你让人把我带回来的?”
“这倒不是,我一睁眼你就在家里了。”
源辉月:“?”
她疑惑抬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他手里的报纸,猝不及防被上头头版头条的晃到眼睛,猛地定在那里。
只见上头的第一页是张占据了几乎整个版面的大幅照片,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标题是这样写的——《世纪绯闻?怪盗基德发出预告函抢婚,是相约私奔还是爱而不得?》
照片的背景是东都铁塔,那个分外熟悉的怪盗西装笔挺,单手抄兜懒洋洋靠在塔尖,雪白的披风在夜色中飞扬,在夜色中帅气逼人地静静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人,而被他注视的人也就是源辉月自己正坐在瞭望台边缘垂着眸,婚纱裙摆被风吹乱,有种几乎脱离了人间的美。
别说,这光线,这构图,比电影剧照还唯美得有故事感,拍下这一幕的摄影师必须得到奖金。
她的视线怔怔地定在报纸封面上,听到源宗政慢条斯理的声音,“所以说,你说的昨天晚上去结婚了就是指的这个?作为你的老父亲,虽然没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我能有幸知道新郎是谁吗?”
她缓缓回头望向他,源宗政的表情一派镇定,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即便现在好像真塌了一回,“另外,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