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早逝,你是由母亲一个人拉扯大,母子俩感情应该很好吧?如果你出了事被关进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据我说知她在外面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照顾了?”
“……”
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下意识收紧了,审讯官观察着这一幕乘胜追击,“内河桑,你加入这个教团的时间还短,参与得并不多。如果你配合地招认是谁指使你篡改资料误导去查案的警察,我们可以算你戴罪立功,将来在法庭上……”
“我可以说出来。”
审讯官招降的台词没能说完,审讯席上的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审讯官一顿,就见他抬起头,出人意料地提出一个条件,“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但是我不跟你说,换一个人来。”
审讯官有点意外,“你要换谁?”
“有一个叫做黑田兵卫的警官,你让他来,我全都告诉他。”
话音落地,审讯室内外齐齐一怔。
审讯官:“你从哪儿听到这个名字的?你认识黑田警官?”
然而接下来经理像重新阖上壳的蚌,闭紧嘴巴不说话了。审讯官还待再问,黑田兵卫终于在外头开了口,“西乡,你出来吧,换我进去。”
西乡审讯官略微迟疑,关上自己面前的资料,领命起身。五分钟后,黑田兵卫走进审讯室,坐在了内河博面前。
“我就是黑田兵卫,你有什么要说的?”
内河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他凝望向自己对面的人,视线着重在他的单片黑色眼镜和右脸处伤疤的部位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认真做出辨认,随即终于从这些过于标志性的特点上确认了他的身份似的,他重新垂下眼,开了口。
“一周前,的确有教团的高层找到了我。告诉我说如果有警察找到我工作的店里,要求调查一块表的购买人,就提供给他假的资料将对方糊弄过去。”
“你答应了?”
内河垂着脑袋点点头。
“你知道妨碍警方办案是违反法律的吗?”
“因、因为在他们之前,大约半个月前,有另外一批人找到了我。”内河再次转折,他的双手紧紧在面前交握着,大拇指不断互相摩挲,似乎有些紧张,“他们要我做的也是同样的事,并且他们答应我如果我帮他们修改了资料,就会给我一个帮我母亲预约手术的机会。我母亲病了很久了,她的手术已经拖不下去了……”
他双手猛地抱住脑袋,可能是因为连番的盘问,也可能是连日以来堆积如山的心理压力,这个男人终于没忍住地陷入崩溃,“当初我加入神之光教团就是听说他们的教主很有门路,说不定能够帮忙找到专家帮忙治疗我母亲的病。我没想到他们全是一群疯子!蛊惑教徒把家里人当祭品还不算,还告诉我什么只要把母亲杀掉,通过一个什么仪式就能让她转生回到我身边。这算什么治疗方法?!但是其他人居然像疯了一样全都相信那个教主的鬼话!我想逃出去离开他们,但是又怕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会对我下手……”
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胸膛剧烈起伏,那种一瞬间迸发出来的绝望质感真实得并不像假的。
黑田兵卫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半个月前找到你的并不是教团的人?”
内河好半晌才强自压制下激烈的情绪,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他们说他们是公安警察。”
审讯室外的人视线登时再一次集中到了吉永三成身上。
吉永三成已经平静到坦然,“我不知道。”
“……”
安室透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迅速凑到话筒前,“那些公安部的警官答应帮内河桑的母亲做手术的教授是谁?”
黑田兵卫原句转述,内河博低声回答,“北郷裕貴教授。”
对这位教授有所耳闻的人同时一顿。北郷裕貴教授就是佐藤警官曾经提到过的,内河的母亲所患的那个疾病的领域,全国甚至可以说全世界最权威的教授之一。
这位教授本人十分有名气,但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和忍足家的渊源。他求学时期曾经受到过忍足家的资助,他本人也十分懂得感恩,求学归来后进入了忍足家的系统,一直到后来成为自身所在领域最顶尖的专家,一路上和忍足家都保持着良好互惠的关系。被帮助者知恩图报,助人者也不过分携恩索惠,可以说是一段经典且圆满的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
人都是偏好美好结局的,北郷裕貴的经历就十分符合人们对世界光明一面的期待,因此流传甚广,许多人都知道。而另一方面,顶尖的医生自身就是资源,没人能够绕过忍足家对北郷教授做出安排,提出这个条件的人必然得到了忍足家的默许。
现场知晓源辉月和忍足家现任继承人忍足侑士之间的关系的人顿时陷入沉默。
不太客气地说,虽然john walker是无所不能的犯罪导师,但除非是忍足家嫡系落在了他手里被威胁,否则忍足家基本不可能一片坦途的光明正道不走,跟着他参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