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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凛冽的寒风扫过街道,路过这位尊贵的代教主的时候,掀起一团黑黢黢的“盖帽”,旁边的警察警惕地顺手一捞,把它捞了回去才发现那是一顶假发。小村一郎到底是当过医生的,底下的头顶已经初现地中海雏形。
安室透在人群中还看到了一个神色惶恐的女人,他虽然没有当面见过,但是在资料中看过她的照片,那是在掘墓人案件中遇害的那位菊池桂子小妹妹的母亲。她本人和照片区别不大,这会儿挤在人群里被街头冰凉的寒风一吹,像朵凄风苦雨的百合花,依旧好看得惹人怜惜。
他没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所有高层全部逮捕了?”
“大部分,除了那位神秘的教主。”风见低声说,“据说他很少在教团中露面,很多中层的成员甚至都没见过他。这一次的弥撒是将教团高层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所以我们就没有继续再等。”
安室透没有表示出什么意见,毕竟这个计划还是他参与制定的。
“虽然其他人没见过他,但是至少小村一郎应该是知道那位教主的身份,我们准备稍后对他进行审讯,应该能够得到那位教主的线索。”
眼见着金发青年依旧没有说话,风见终于迟疑地问,“降谷先生,之前您不是说不打算参与这边的行动,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安室透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低头看看,“你先离开一下。”
风见连忙按下疑问点头,遵从命令地下了车。
没过多久,副驾驶的车门再次被拉开,一个人影裹着外头大街上的寒意上了车。
“没有重要的事你不会随意联系我吧?”
安室透:“辉月失踪了。”
吉永呼吸一滞,下意识回头。他在指挥室收到消息,立即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虽然早就料想到如果不是事情紧急,这位几乎从不露面的“零”不会主动找他,但即便是一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没想到会骤然接到这么个消息。
坐在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靠在椅背里,面上的轮廓在半明半昧的天光中看不清神情。
“我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那个屋子里有屏蔽装置,她只要出门我这里就会收到信号。十五分钟前,定位器的信号忽然出现了几秒钟,很快又再次消失。她出门坐上了某个人的车,那个人车上也安装了屏蔽。”
吉永立即回答,“不是我们的人。”
车内的空气倏然多出几分凝滞,驾驶座上的人轻声开口,“我刚刚回去了一趟,安全屋里已经没人了。她是被人上门带走的,屋子里也没留下什么信息。如果不是你们的人,那就只剩下了最坏的那个可能——”
john walker。
吉永一瞬间心掉到谷底,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咽下了一个秤砣,“哐当”将他整个人砸在了椅子上,“所以john walker放出来刺杀首相的消息果然是在为这边的行动做掩护?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源小姐动手?按照他的逻辑,在长野的时候源小姐就已经通过了测试,他没理由再对付她才对。”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安室透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但我猜测跟最近发生的事有关,虽然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苗头。”
“所以你才刻意把源小姐带走将她保护起来,就是猜到john walker有可能对她不利吗?”
“我今天本来不打算出门……”安室透一顿,“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她让你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一束目光从驾驶座的方向投过来,吉永感觉到某种极端冷静的审视,他迎着这种审视坦然回望过去。
“不能说的东西我会直接说,但你要问我她做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虽然一直在按照她的命令行动,但是如果我能看出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用意……要是真能做到,我现在就不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安组长了。”
源大小姐的心思九曲十八绕,几乎是和源宗政一脉相承的难搞。探究她的想法不比探究源宗政简单多少,而众所周知能够跟源宗政坐在一张棋盘前玩游戏的早就是国务大臣了。
大概是这个理由大概过于有说服力,他一句话说完,驾驶座上的人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收回目光。
“她没对你们作出什么其他安排?”
“没有,或者有我也不知道。”吉永承认得十分坦然,头疼得要炸,“所以老实说我现在也不确定这个情况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安室透:“她之前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