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率先听到了关西名侦探大惊小怪的嚷嚷。
“啊,就差一点了。”
电脑屏幕上再次跳出了游戏人物死亡的过场动画,这一次像素小人被绑在了一个树桩上,一群嗡嗡的黄蜂从画面外飞进来,将他叮得满头是包,小人再次仰面躺倒,幽幽吐出一口魂魄。
乍一看这个动画效果做得还挺可爱,源辉月一眼看过去,却忽的皱了一下眉,“每一次死亡的过场动画都不一样?”
“啊,的确是。”被抢了位置的技术小哥卑微地缩在墙角解释说明,“好像是随机的,至少目前没找到什么规律。”
“重复过吗?”
“这个……”他开始努力回忆,只是不等他回忆完,现场两位记忆力堪比摄影机的名侦探已经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全都没有重复过。老实说这一点我也感觉有点奇怪,这个游戏绝是专业人员的手笔,无论游戏细节还是难度都做得非常精良,但是在这方面花这么多心思好像已经有点超出制作精良这个范围了,源姐姐你觉得呢?”
源辉月依旧在盯着电脑屏幕看,过场动画走完之后,画面再次回到了开头。松田阵平没有继续开始,而是回头看过来,似乎在等着她的命令。
“你觉得那个过场动画有问题?”
好一会儿源辉月才轻声开口,她看向游戏画面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被屋内的阴影染了色,“我在想,他的下一个死法,会不会是被注入尼古丁中毒致死。”
室内猛地一静。
服部第一个反应过来,“等等,尼古丁中毒不是糀谷桑的死法?源姐姐你的意思是这些过场动画反应的是高濑杀死的那些受害者的死亡过程?”
特搜室的两位警官反应也不慢,“糀谷桑的死亡时间是八年前的冬天,而高濑文人开始杀人极有可能是从十年前开始,算一算时间她的确有可能是第六名受害者,也就是下一个。”
“为什么是十年前?”技术小哥弱弱地问。
“因为高濑的母亲就是十年前死的,那是高濑开始犯案的刺激源。”若鹿飞快回答,然后转向桌子前的松田,“重新开始出门死一个试试?”
然而黑发公安缓缓皱起了眉,出人意料道,“不行。”
“诶?”
“如果过场动画对应的是每一个受害者的死亡过程,那么这个游戏的可重复次数,可能就不是无限的。”
若鹿微怔,对上他沉郁的眼神,蓦地反应了过来,浑身发冷。
室内忽的一静,“……不会吧?”
“什么什么?”普通的技术小哥依旧普通地没跟上节奏,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室气氛忽然低沉下来。
书房外的人察觉到了里头的动静,有痕检好奇地探头探脑往里看,屋子里的空气却忽然之间安静得诡异。技术小哥满脸迷茫,好一会儿才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干涩而凝滞。
“意思就是说,游戏里这个角色,能够重新开始的次数对应着被害人的人数。我们一开始以为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像素人是从冰柜里醒来的高濑文人,但现在看来,她应该不是高濑,而是案件的受害者。”
“??”技术小哥反应了两秒,蓦地睁大了眼睛,浑身冰凉。
“难怪出了门之后头顶就没有名字了,开什么玩笑!”他恍惚中听到有人低声骂了一句,“让我们用受害者的命玩游戏吗?”
“……”
房间中的空气再次一阵窒息,等在门口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个痕检拿着报告正要往里走,刚进门两步忽然微妙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有点不知所措地停住了脚步。
就在气氛已经接近降到零点的时候,松田阵平忽然平静开口,“那我继续了?”
源辉月淡淡点头,“继续吧。”
两人旁若无人,她点头应允之后,黑发公安就直接点了游戏开始。那个诡异的卧室再次出现在电脑画面里,“高濑文人”又一次从冰柜中爬出来,穿过满屋子的警察从大门口离开。
众人的注意力下意识转到重新开始的游戏上,并且终于意识到这个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冒险开始的开场画面,实际上代表的意义恰恰相反。高濑文人每一次出门其实是去狩猎,真正在那些地狱一般的地图里挣扎的是被他抓住的无辜女孩子们,所以游戏的难度才这么高,那些一踩就碎的砖石、几乎跳不过去的沟壑、藏在暗处的机关隐喻的是她们的现实,是她们近乎十死无生的求生之路。
“也对,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现实中的受害者们早就已经全部死亡了……”自嘲地笑笑,若鹿深吸一口气,憋了两秒,忽然说,“但我还是想把游戏类那些眼瞎的同僚揍一顿,为什么不拦着他?”
羽二重:“若鹿,这是游戏。”
“我知道啊,但是看着凶手大摇大摆走过一群警察中间我还是郁闷嘛。松田警官,要不然你等会试试看能不能控制高濑袭警?”
“……”松田警官没搭理他这个令人惊艳的提议,还在专心致志过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