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桑?辉月?源辉月?!”
她的肩膀蓦地被人抓住,耳边响起了对方紧张的声音。源辉月眉头皱得死紧,被大脑中骤然翻滚的刺痛疼得已经没有了睁眼的力气,只在心底低低“啧”了一声。
你敢不敢胆子大点,别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直接喊名字……
我又不会怀疑你。
长野本部的直升机群终于赶到,真田弦一郎亲自在直升机上过来了。飞行员看着昏迷过去的源氏大小姐吓了个半死,以为是自己动作太慢来晚了。
只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来安抚他紧张脆弱的心灵,真田弦一郎做事一贯的稳妥,担心这边会出现紧急情况还带来了医生。
这位医生一下直升机,立即被拽去给源辉月检查了一遍,最后有点迷茫地得出结论大小姐应该只是睡着了。
但她昏迷过去之前的样子怎么样都不像只是单纯地疲惫的样子。
安室透抱着人冷静地看向真田,“回东京。”
真田弦一郎点头,“我跟忍足打电话,让他那边做好准备,你们直接坐直升机过去。”
于是这辆长野本部的直升机即刻开拨直奔了东京,幸而长野距离东京也就两百多公里,尚在它的飞行距离以内。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后,源辉月真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睁开眼睛,眼前又出现了一片熟悉的天花板——她在忍足家医院的病房都是固定的,足以见进出医院之频繁以及忍足家少主的先见之明。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攒在手里,下意识顺着力道回头看去,视野中终于映出了趴在床前的金发青年。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前额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淡金色的碎发有点散乱地垂在雪白的床单,像一点冰冷的流光,似乎是疲惫地睡着了。
源辉月微微一顿,安静看了他几秒后,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又扭头看向窗外。一只雪白的鸽子正从外头的蓝天掠过,停在了对面某栋建筑的窗台上。
“我们现在在东京第一综合医院。”
安室透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源辉月已经从病房的天花板就辨认出了自己的位置,回头看外头只是因为躺着的姿势看不到对面的挂钟,想从天光判断一下现在几点。但她也没有多解释,又将视线移了回去,“你没睡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
直到说完这句话,安室透这才从床边上爬起来,“顺便,现在是上午九点,你大概昏迷了十二个小时。”
他纤长的眼睫垂下,静静朝她看过来,“感觉怎么样?”
“还行?”
他点点头,继续交代情况,“昨天晚上柯南君和服部君也紧跟着赶回了东京。你的身体检查没什么问题,我就先把他们劝回家了。忍足桑说你醒来后立即通知他,我去喊医生来?”
源辉月躺在床上迎着他垂落的目光,“哦。”
但安室透说完话后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坐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的眼神中终于多出一丝疑惑,这才起身。
她的视线一路跟着他转身,走出病房,最后停在了被轻轻带上的门板上。
良久,才重新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