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间,大多数人这种情况下都会选一个清闲一些的岗位,待上几年就能顺利退休。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去了组对课,我找人了解了情况,发现他在换了部门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非常拼命。”
源辉月面前的桌上摆着当初那个案件的资料,“两年前导致他殉职的那起事件,是组对课对某个□□名下的一处非法交易所进行了突击,对方当时激烈反抗,甚至动用了枪械。”
“我拜托某个人去复勘了现场,发现冲突发生的时候,岩田桑躲藏的位置在一处墙壁的拐角后面,既不在持枪的那个□□成员的攻击范围,也不在他的视野里,原本不会受到攻击,他是自己冲出去的。”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手肘撑在护栏上,一手轻轻盖住了眼睛。
“我有点好奇,又询问了当时在现场的人,然后发现当时岩田桑所在的位置的确很安全,但是他的斜对面有个同组的后辈,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
“是个刚入职警视厅没多久的新人,大概是对这个场面没什么经验慌了神。”
电视剧里的主角们别说电线杆,就是躲在一根电线后面,子弹都能自动绕开他们,拿枪的敌人也能眼瞎了一样没看到,但现实里哪儿有这种好事?
“所以他是为了替那个新人引开注意才冲出去的?”
他垂着眸扯了扯嘴角,低低自言自语,像嘲讽也像自嘲,“他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源辉月从文件夹里拿起一张照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那位新人的样子,他的侧脸……长得有点像萩原。”
海风的呼啸好像骤然停歇了一瞬,松田蓦地怔住。
时至如今,已经没人知道那个时候的岩田警官在那一刹那的挣扎和选择。
他在躲在安全的墙后,猛然看到对面那个冒失的新人警察,有没有下意识想起自己曾经带过的那个耀眼夺目的天才,那个让他愧疚至今的人。
可能一切只是个巧合,只是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下意识用臆想给这个故事刷上了一层人性光辉,也有可能在那一刹那老警察的确在恍惚中看到了萩原研二的影子。
时过境迁,岩田警官已经带着他一生的功与过、得与失走过了黄泉路,也没办法追下去寻根究底,翻一个缘由出来。
“我刚刚说过了,我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基于个人的猜测。”
海浪远远地从蔚蓝色的海面漫过来,远处似乎有白色的水鸟掠过天际。
“所以,你可以随便选择哪一种答案,就当多听了一个故事了。”
松田阵平静默地站在原地,听着话筒里源辉月的声音像是远自天边,但又像很近,伴随着海风一起温和地飘落。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另外一头,源辉月家的书房。
“辉月桑忽然让我去调查那个两年前的案子就是因为这个?”
金发青年翻着手里的资料,直到她挂断电话才懒洋洋开口,“我还以为你是怀疑那位警官的死有问题。”
源辉月神色淡定,“没问题啊,他的死的确是个意外。”
“是吗。”青年轻声喃喃,“我也挺意外的。”
“他当时是为了救人才冲出去的猜测不是你提出来的吗,你意外什么?”
安室透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向书桌,那位两年前的新人菜鸟的照片就躺在文件夹中,源辉月手里。照片中的人眉目青涩,似乎不习惯照相,对着镜头表情比身上的警服还紧绷。
单看气质他一点都不像萩原研二,研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潇洒自如的,认识他以来他就没见过那个人脸上露出过如此紧张僵硬的表情。但撇开表情,从某些角度,他的轮廓又的确和他那位好友有几分神似。
他后来顺手查了查,这位新人目前还在组对课,表现十分突出,和当初的岩田警官一样拼命,努力立了很多功。
安室透轻飘飘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垂眸笑了笑,“我是在意外辉月桑会有这样的推理。”
源辉月正翻过一页文件,纤长的眼睫往下敛了一下,淡色的唇轻轻勾了勾,像是有些自嘲。
“大概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我偶尔也会想,同一道题会不会有其他不同的解法。”
千叶县。
时值黄昏,法会结束之后,岩田的儿子陆人又带着着父亲东京来的几位同僚前往墓地。几个人难得过来,准备给岩田扫个墓再走。
夕阳西下,成排的碑林沉默地伫立,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有风从远处吹过来,送来林海起伏的阵阵波涛声。
岩田陆人在给其他人介绍一位父亲的后辈,“这是矢野君,父亲在组对课时的同僚,每年法会都会过来。”
青年警察已经有了几分组对课精英的彪悍气质,闻言惭愧地垂下脑袋,“应该来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岩田警官也不会出事……”
“干我们这一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前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然后忽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