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的赤红色狠狠扎进视野,女声尖锐的痛呼中,源辉月呼吸一滞,仓促地闭了一下眼睛扭过头去,顷刻弥散开的血腥味像病毒一样传播进大脑。
“本上桑……松本管理官?”
“抱歉,我刚刚看到她准备攻击你,没事吧小弟弟?”
一片乱七八糟她已经懒得分辨的动静过后,她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自己面前经过,本上菜菜子的痛呼忽然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睛回头看去,就见到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从女性纤细的脖颈后收回手,他一手还抓着对方的手臂将人半拎起来,察觉到她的视线才歉然抬头,一边拿出一副手铐,“放心,她没事,只是挣扎得太厉害了,我只能暂时将她打晕。”
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第二个人再找到瞭望台上来,好像整座东都塔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源辉月看着松本清长放下手里的女人,泰然自若地走到她带来的那个鼓囊囊的背包前,蹲下身开始肆意翻找。
“这就是她带走的那些死者的随身物品吧?”
一个戒指盒在方才的混乱中滚到她脚下,源辉月垂眸,将它捡起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对啊。”
“这些都是证据,需要带回警局。”
松本清长直接将那个包拎了起来,一边转过身重新拽住了本上的手臂,脸上还带着礼貌歉然的神情,“既然源小姐你平安无事,我还要将这位嫌犯送押,就先走了。”
“咔哒”一声将手里的戒指盒阖上,源辉月牵起跑回自己身边的弟弟的手,“慢走不送。”
她说完就移开了视线,看向护栏外如地上星河的东京夜色,对松本带走的东西半点不感兴趣的样子。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漫不经心地按着小孩攒在她掌心的指结,听着脚步声蔓延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源小姐不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上来了吗?”松本清长忽然闷声闷气地问。
源辉月:“因为其他警官都留在底下了?”
“咔哒。”
一声□□上膛的声音骤然落在空气里。
“……”源辉月回过头,背靠着电梯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扔下了手里的人和包,举起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指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过来。”他冷冷地说。
源辉月挑了挑眉。
“别装傻!”松本清长咬牙,“你早就发现我是谁了吧?看到我一个人上来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源辉月:“也许是因为松本管理官特别神勇,其他警官都不想抢你风头呢?”
厚厚的嘴唇慢慢咧开,爱尔兰还带着□□的脸慢慢露出一个冷笑,“其他人也就算了,我不相信你这个让琴酒栽过跟头的人会信这种蠢话。把你手里的戒指盒扔过来!你这么简单就让我带着其他东西离开,因为我真正要找的目标就在那个戒指盒里面吧?!”
“……”
他身上那张警视的皮穿不住,就干脆不穿了。凶悍嗜血的气质透过松本清长的皮囊扎出来,老刑警脸上的旧疤愈发助长了这种狰狞的气焰,她脚边的小孩似乎被吓到了,往她身后躲了躲。
然而这个举动仿佛提醒了对面的男人,他倏然调转枪口,对准了她身边的孩子,语带威胁道,“源小姐,上头的确有人告诫过我不要动你,但你这个私生子的弟弟不在这个范畴吧?小孩子皮柔嫩,不要逼我开枪!”
源辉月:“……”
首先,柯南真不是源氏的私生子。
其次——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
爱尔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第二声□□上膛的声音突然在空气里敲响。
“把枪放下,爱尔兰。”
男人迅速扭头,对上了一个直挺挺指着他的漆黑枪口,望着来人的脸,他一点都不意外地咧开了唇,“是你啊,基尔。”
基尔平静地说,“琴酒让我来接应你,他跟你说过了吧?”
“他的确说过。”低低的话音落下,爱尔兰手中的枪口倏然调转,寸步不让地冷冷道,“但是我可没打算听从他的命令!”
望着指向自己的□□,基尔似乎对他的反应意外了一瞬,皱了皱眉质疑道,“你在干什么,爱尔兰?”
“你骗的了琴酒可骗不了我,基尔。不,不对,不应该叫你基尔,而应该叫本堂瑛海才对,我说得没错吧,cia派来的卧底!”
瞭望台上的空气好像倏然安静。
“……”基尔冷漠地回视过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的作为是想要违抗那位大人的命令吗?”
“那是琴酒的命令。”爱尔兰反而笑了,“那是没有认出你的真面目的琴酒下达的错误命令。”
“诶?”
这时候有人远远地抛来一句懒洋洋地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