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安室透从她手里把戒指拿过来重新缠在了腕骨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扔下一颗惊雷,“因为我拿到这个东西之后,有人来接触过我啊。”
“!”源辉月下意识问,“你怎么回答的?”
金发青年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笑容。
源辉月:“……”
“辉月桑,”安室透避而不答后还浅笑地提醒她,“十一点了,你该回家休息了。”
“……”
是啊,十一点了,她都开始头疼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生物钟还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源辉月木然地朝他伸出手,青年愣了愣,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她摊开的掌心上。
在他修长的指节上摸索了一下,源辉月愤然将他的手扔了下去,“还说你不会用狙击枪。”
大小姐不开心地转身下了车。
“等等。”身后的人连忙道。
她脚步一顿,回头。
某个编谎话当饭吃的混蛋玩意儿坐在车里,开了灯,被灯光照亮的脸冲她露出一个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加成,居然有些温柔又宁静的味道,“晚安,还有……明天见。”
“……”
没搭理她,源辉月在原地略微顿了顿,转身走了。
夏日的晚饭带着还未散尽的热气吹拂在脸上,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当然,更有可能是一直躲在窗户后头围观,她刚走进庭院,屋里的人就乖巧地帮打开了屋子的正门。
“姐姐你和安室哥哥吵架了?”在玄关门口接驾的小侦探疑惑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没有啊。”源辉月说,淡定地拆开刚刚那颗糖果放进嘴里。
她在玄关换了鞋,从包里摸出手机一边往里走。手机里有一封大山铃刚刚给她发过来的邮件,她一眼扫过去,挑了挑眉。
【松本清长警视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另外一头的汽车上,目送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穿过庭院,在大门口被某位小侦探接了进去,安室透这才收回目光,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接起了在口袋里震了半天的电话。
“贝尔摩德?”
“波本,今天晚上到安全屋集合……”
安室透:“不去。”
可能是他拒绝得过于干脆了,那头的人懵了一下,“为什么?”
“小公主刚刚在我身上放了个定位器,你要是想废掉一个安全屋可以让我过去试试。”
“……你也有失手的一天?”贝尔摩德错愕。
“不是失手啊。”安室透懒洋洋打量着自己右手上的多出来的尾戒,“她当着我的面套上去的。”
贝尔摩德:“……”
“就这样,这段时间最好别见面了,免得暴露,再见。”
电话干脆利落地断了线,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贝尔摩德终于发现波本的喜怒无常已经发展到连她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的地步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基尔品着那个“套”,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就……也许因为那个定位器是个戒指呢?
那波本可能真的没办法拒绝。
“接下来怎么办贝尔摩德,”并不想去研究组织内某些成员有病的内心,她干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个任务真的需要我也加入进来吗,爱尔兰不是潜伏得挺好?”
“这是琴酒的决定。而且,挺好?”贝尔摩德扬了扬眉,收起手机抽出一支烟,叼在唇边含含糊糊地说,“今天晚上他刚到警视厅,就有人去他傍晚包扎的那个路边小诊所提取走他的血液去做dna比对了。”
基尔悚然一惊,“等等,他们哪里来的松本清长的dna样本?”
“又不用他本人的样本,他不是还有个女儿。”
“……”
“你到警局之前波本就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提前通知了我,我抢先一步去那家诊所把你的血液样本换了。”
对着线路那头也沉默了的爱尔兰,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气,淡淡地说,“知道你现在处境多危险了吧,你真以为琴酒在她手里栽了那么多次是因为他怜香惜玉吗,爱尔兰?”
怜香惜玉这个词放在琴酒身上简直是个笑话,还是格外不好笑的那种。爱尔兰沉默了许久才闷闷地开口,“所以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吗?”
“你想多了。”
贝尔摩德仿佛意外地了解她,“就算有dna的对比结果证明,她还是会继续怀疑你。她这样的人,比起数据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就算是那份检测结果也不是没有漏洞,样本被人提前换过这个可能聪明人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
“所以你明天去警视厅开会的时候,记得注意你喝茶的水杯。”
“杯口沾到的唾液同样有可能被拿走做dna检测吗……”基尔稍微思考了一下源大小姐恒河沙数一般的心眼以及他们需要防备的各种可能性,感觉头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