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已经派人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手底下的千叶就拿着手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汇报,“目暮警官,机搜那边在玄田家里发现了一个藏起来的纸箱,里头装着沾满泥土的鞋子和有烧焦痕迹的衬衫。”
目暮神色一肃,“立刻将那双鞋和鸟矢町二丁目的犯罪现场发现的脚印进行比对。”
“是。”
他们刚怀疑到玄田头上,证据就迫不及待地送上了门,目暮警官回过头说,“如果能够和真凶的脚印对上的话,玄田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应该就没有疑义了。他主动找警方认罪,应该是在犯罪现场被发现后想要用精神病这个借口逃脱惩罚。”
这是十分正常且符合逻辑的推断,松本清长眉梢动了动。
“也不一定,”有人忽然冷不丁反驳,“如果那位玄田桑的精神状况不是被人为诱导出来的话。”
空气忽地一静,众人的视线倏地集中在开口的人身上,心理医生从手中那沓量表上抬起头来,唇边还带着习惯性的笑容,点了点头表示他们没有听错,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过,玄田桑的精神状况的确存在一定的问题,有梦游症的征兆,但这是被人为诱导的,有人对他做过精神干预和催眠。”
“……”
这段话几乎将他们之前得出的结论整个推翻了,众人愕然看向他的同时,连目暮警官都下意识确认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
心理医生是个栗色碎发长得非常好看的青年,身姿笔挺,面容俊秀,白大褂一穿能够无缝接入偶像剧,去客串温柔深情留给观众爱的男二号。他对着目暮警官的质疑,目光不闪不避,甚至习惯性笑意都没有变,气质温润柔和又好像内敛锋芒。
不得不说这种姿态给了人一种格外强大的自信和专业感,这种专业感冲淡了他过于年轻的年纪带给人的疑虑,目暮警官以及现场一众警察迅速被说服了。
然后他们的心登时冰凉,各自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凶手主动找上门来认罪,我在做梦吗?”
“啊,果然是这个发展,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审讯室内腾起一阵颓然的碎碎念,目暮警官默默抹了一把汗,对上了青年若有所思逡巡一圈后望来的视线。
“需要我给诸位警官也做个心理评估吗?”心理医生十分礼貌且友善地问。
目暮警官:“不,不用了……”
比起心理评估,他觉得他们更加需要去医院做一下心血管检查。
长叹了口气,已经被如乱麻一般的案情发展弄得没脾气的目暮警官回过头,准备征询一下另外一个专家的意见,“源小姐你怎么看?”
源小姐是和几个侦探一起到的警视厅,来了之后一直安静地旁观。
此刻被目暮警官点名,她才仿佛从某种思考中回过神来,慢慢撩起眼皮往外扫了一眼。然后她清淡笑了笑,没说自己有什么看法,反而轻飘飘将问题抛了出去,“松本管理官认为呢?”
众人跟着她的问题转头,发现他们管理官阁下一手托着下巴一幅好像的确想到了什么的表情,在众人顿时变得期待的目光下,他终于迟疑地开口,“现在的案情发展,好像跟一部推理小说中的剧情有些相似。”
其他人愣了愣。
“英国著名的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有一本经典推理小说,叫做《abc谋杀案》,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
话音刚落,小侦探纤长的眼睫轻轻往下压了一下。
有的确看过这本小说的人回忆,“我记得《abc谋杀案》是凶手按照字母表杀人,目的是为了掩盖自己真正想要杀死的目标,而且为了脱罪推出了一个精神恍惚的傀儡让警官误以为他是凶手……啊!”
在场的诸位警官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行为仿佛和书中被凶手玩弄的苏格兰场的冤大头们如出一辙。
“所以玄田桑像书里的那位ab卡斯特一样,也是被冤枉的?”有人震惊喃喃。
松本清长:“很有可能,而且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
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为什么唯独鸟矢町二丁目没有受害人,我想了很久,直到刚刚被这位医生的话提醒,终于明白了。这个案子之所以这么复杂而且看起来前后矛盾,是因为其实是两个案件交缠到一起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在了在场警官们的脑门上,空气忽然静了静。
“麻将和红马,其实是两个凶手留下的。这个案件是两个人分别作案,只是因为受害人的地址恰好组成了一、二、三丁目的排序,所以我们才被误导认为这是一起案件。”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场的警官们仿佛被这声音砸蒙了。但很快,有脑子转得快的警察提出新的疑问,“可是贤桥亭三丁目伊藤律师的案件现场也发现了两个签名,但有目击者看到了火是攻击伊藤的那个凶手点的啊。”
“关于那起案件中出现的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