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无良的白毛已经在这里窝着看戏看好久了,脑袋后的小辫子都快被他笑散了。
在源辉月冰冷的目光凝视下,仁王影帝终于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一张帅气的脸上笑意还没有褪干净。
“怎么样,我就说很有意思吧,那个叫做本堂瑛佑的孩子。”
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茶,源辉月总算收回了冻死人的视线,往方才骚乱的地点扫了一眼。
刚刚那个一出场就给了她深刻印象的少年此时正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被主管训斥。从她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对方的侧脸。
又细又密的黑发顺着对方的脖颈垂下来,他纤细的眉尾和上挑的猫眼格外明显。对于男性而言,他的五官实在是太过秀气了一些,如果放在一个女孩子脸上,大概才是恰到好处的知性温婉。
不过也可能是她看习惯了另外一张脸,所以才会有这样先入为主的看法。
“水无桑的最后一场戏了,时间排在了下午。但这孩子只有上午的班,下午他临时补位的那个人就要回来了。”仁王雅治趴在沙发扶手上,像只等着看好戏的狐狸,“不过他还不知道。又见不到了,真可惜,噗哩。”
连少年时期的口癖都露了出来。
回头看着这个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源辉月平淡地喝了口红茶,“你怎么笑得这么幸灾乐祸?”
“没有哦,”仁王懒洋洋拖长了声音,“我只是很意外,水无桑明显是知道这位特意为了她而找到剧组的小粉丝的存在,却一直故意避着他,真奇妙,明明长得就像亲生姐弟。”
“是吗?”
“是啊,该不会真的是亲姐弟吧。”仁王开始信口开河,“之所以不能见面是因为姐姐从事了某些危险的工作,比如卧底之类的,不希望亲人卷入危险。然而弟弟却并不明白姐姐的苦心,依然执意找了上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水无桑作为女主角也太苦情了吧?现在电影界都已经不流行这种戏码了。”
对他洋洋洒洒一通编排不置可否,源辉月喝着茶,一边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干脆改行当编剧算了。”
仁王雅治一手支着头笑眯眯地看她,“你也这么觉得吗?要不然我真的考虑一下转职幕后怎么样?”
“随你。”
仁王影帝惯常想一出是一出,哪一天真的放着好好的影帝不做跑去幕后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这货当演员不为名也不为利,纯粹是觉得自己一辈子太短不够浪,只能去电影里体验不同的人生。
但源辉月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真的当这个让他离开影帝宝座的人,否则他的经纪人能提着刀去她家里拜访,遂转移了话题,“你的助理现在有空吗?”
“嗯?”
“有点事想让他帮忙。”
“哦,随便拿去使唤。”大手一挥慷慨地卖掉了自己的助理,仁王好像的确忘掉了刚刚那个话题,随手从桌上的购物袋里挑了袋零食,“话说回来,那位柯南小弟弟呢?他居然让你一个人出门了,没跟你一起吗?”
“……我是什么出门就会走丢必须要人陪同的三岁小孩子吗?”源辉月有点无言地接过他拆开的零食袋,“柯南他今天去阿笠博士家了。”
柯南在玄关处换了鞋,抬头看着走在前头的人,乖巧地说,“打扰了。”
“啊,没事。”屋子的主人,一位长发青年拎着模型枪摆了摆手,他刚刚在门口用这把模型枪对找上门的一老两少做了个差点让阿笠博士心脏停跳的恶作剧。
“很久没有人因为爷爷的事情上门了,老实说我还挺高兴的。这位老爷子跟爷爷是朋友吗?你们说的那个要转交给某人的东西是什么?”
老爷子阿笠博士还心不在焉地在门口换鞋,被这个问题问得一个激灵,“那个,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放在盒子里交给我只说很重要,让我不要打开。”
“这样啊,好像的确是爷爷做得出来的事。”青年是个心大如斗的性格,并没有多怀疑地点了点头,进了门,“要确认相貌的话,我这里的确有一张当年那位客人的照片,还是他的儿子意外拍下来的……”
“麻烦你了。”
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玄关,灰原哀这才凉凉地问,“所以呢?你们到底要来找什么人?”
“……不知道我们来找谁你就跟上来了啊。”柯南对这位博士小姐无言了片刻,然后掏出手机展示给她一张照片。
“这是谁?”
“我们来找的那位重要客人的儿子,”柯南平静地说,“他叫做本堂瑛佑,我想调查的就是他的父亲……或者还有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时间长的原因,夏天的时间好像走得格外的慢。
一个场务汗流浃背地忙了一天,以为总算可以歇歇的时候,一看时间才下午六点。
理论上这个点的确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当然,在日本这个社畜遍地的社会,理论和实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在剧组工作的场务连理论都没有,这天导演突发奇想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