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我先订位置。”
另外一头,稻尾一久归了队,果不其然就被队友们一拥而上地包围了。
“稻尾你和那个美人姐姐认识啊,他们是专门来看你比赛的吗?”
“是明星吗?真有气质啊!”
“感觉更像是哪个世家的大小姐吧,难道是稻尾家的世交?”
“那个球就是那个全垒打吧,难怪你特意找主办方要了过来……”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正处于对异性好奇的年纪,稻尾一久还没开口就被队友们七嘴八舌地围攻了。
然后他冷静地用一句话终结了这场战争,“她有男朋友,你们别想了。”
“嘤……”
“你太残忍了!”
“稻尾你果然没有心……”
少年们青春的萌动瞬间枯萎,纷纷哭嚎着四散跑走了。稻尾队中的好友这才走到他身边来,“那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人?”
他语气有点迟疑,稻尾一久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是她,是当时跟她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
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是叫做萩原,萩原研二。
他转过身,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甲子园,墙壁上的常春藤被晚风拂起一阵跌宕的波涛,甲子园里的人来来走走,藤叶下的夏蝉也换了一季又一季,但嘈杂的蝉鸣依旧走过了每一个夏天。
七年前,他也在这里看过一场甲子园决赛。
时光久远,比赛的具体细节已经被冲刷得模糊,他只依稀记得那并不算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因为其中一方被压制得很难看。
比起场上的比赛,反而是当时恰好坐在他旁边的几个观众更加让人印象深刻。四男一女,其中有一对情侣,即便稻尾并不是一个会看脸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可能其中的确有那几人的外貌格外超出平均值的原因,一溜烟走出来像是在拍电视剧。
但也仅此而已,虽然几人里有个一看就性格非常温和的青年见他一个小孩子坐在那里,对他额外关注了一下,但于他而言原本也不过只是遇到了几个相貌出色的路人,如果在八局下半的时候,他没有实在看不下去落后的那个队伍难看的挣扎,起身准备提前离场的话。
“嗯?你去哪儿?遇到急事了吗?”当时坐在他旁边位置的青年随口问了一句。
“不想看了,结局早就注定了,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吧。”
当时他十岁,正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半懂不懂于是反而认为自己天下第一通透的年纪,说心高气傲都温和了,正确的形容应该是中二病提前爆发。
他一句话说得半点不客气,甚至还忍不住大放了一句厥词,“反正继续努力也不会有结果,何必呢,早点认输算了。”
他说完就继续转身准备离开,没有想到刚踏上旁边的走道,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把他拎了回去按在了座椅上。
当时的稻尾少爷还从来没这样被人像拎猫一样拎来拎去过,人在座位上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头瞪向了对方,“喂!”
“再看看吧。”多管闲事的青年笑着说,墨色的碎发垂在眼尾,视线没有看他,而是一直注视着场内。
他身上有种潇洒而从容的帅气,是小男孩们都会向往崇拜的气质,如果稻尾没有在想走的情况下被强行拽回来,也会对他十分有好感。这时候他们之间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坐在最中间的黑发少女歪了歪头,隔着两个人朝他看过来。
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出于从小被教养的绅士风度,稻尾默默地留在了座位上。
那场比赛确实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最后的结果也一如他早就预见到的,现实不是jup的热血运动漫画,那个一直落后的队伍到最后也没有成功翻盘,唯一出乎了他预料的就是那场比赛被拖入了延长赛。
在九局下半,落后的队伍顽强地追了上来将比分扳平,但是也在这种超出自己实力的勉强下耗空了体力,在延长赛上输得毫无悬念,几乎是被碾压式地落败了。
稻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不作声地从头看到了尾,然后跟着身边的那几个人一起离场。
他听着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说,“其实还不错吧?明年再来?”
“明年该陪零和辉月去看网球了吧……不过如果时间能够错开的话也可以,把班长也叫上吧,那个抛下了我们去约会的家伙。”
“诶?难道我们这不算约会吗?”
“哪儿有五个人一起约会的啊,研二你清醒一点!”
“不过对辉月和零的确是约会吧,额,那我们算什么?”
“算放不下心的爸爸妈妈和隔壁小哥?”
“对于那个隔壁小哥的角色分配我有话要说……”
“喂。”稻尾忽然开口。
其他人终于停下了聊天,回头看向他。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当时年岁尚小的稻尾皱了皱眉说,因为家族的教育,早熟的小少年自觉进入了自我反思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