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得到的信息是直接从他口里问到的,就在昨天。”
常磐美绪的笑意倏然凝在嘴角。
“话说回来,为什么常磐桑会认为鸿上桑已经死了?就算他被抓了,警察又不是□□,不会随意杀人,为什么在常磐桑的潜意识里,鸿上悟连口供都没有,只能留下其他证据作为佐证?”源辉月继续问。
“因为我看了新闻……”
“新闻上只提及过某个汽车爆炸案,没交代死伤情况,也没提过鸿上悟的名字吧?常磐桑能够这么清楚地确定他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她微微顿了顿,“因为那个埋伏在半路的杀手是你找的?”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随着这句话倏然安静下来。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没猜错,即便鸿上悟知道你要杀他,他依旧咬死了他的合作人是鸿上隼。倒不是因为他对你有多少感情,只是在你和他父亲之间,他更恨鸿上隼。他已经完蛋了,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更愿意拖着鸿上隼一起下地狱。”
源辉不紧不慢地继续,然后语气忽然一转。
“不过这些自然有搜查二科的警察去查,其实我原本找常磐桑也没打算聊这些,我是为了前几天那桩连环杀人案。”
常磐美绪的脸色接连变幻,“……现在杀人案也是跟我有关系了?源小姐,那几位死者都是我常磐集团的相关人员,常磐集团因为他们的死遭受了莫大的损失,我没有任何要杀他们的理由吧?”
“是这样吗?”源辉月说,“可是我了解的情况好像没这么简单。大木岩松看起来是鸿上隼的人,其实早就被你拉拢了吧?别急着否认,他帮着常磐集团跑前跑后不惜修改城市法案也要建造出来的这栋双子大楼,鸿上隼其实是持反对意见的,因为这是你们常磐家的愿望,这是你的执念,不是他的。”
常磐美绪冷冷地说,“那我不是更加没有必要杀他吗?”
“按理说的确如此,但是大木岩松这个人太贪了,酒色财气无一不沾,良知早就喂了狗,他今天能被你拉拢,明天同样也能转投其他人门下。更不用说他还好赌,今年上半年,他在澳门赌场欠下了将近五亿日元的债务,是你帮他还的。继续养着这条狗已经不划算了,对吧?”
源辉月说,“而原佳明,原本他应该是你最好的助力,但他错就错在他意外发现了你和鸿上悟背地里的勾当,你非杀他不可。”
“至于风间英彦,他和原佳明是好友,应该是在私下调查他的死因时意外地发现了同样的东西。他准备将这件事告诉我时被你们撞破,警方没有在他家找到窃听设备,但是他的手机不见了,你们是在他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软件。”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滴落在冰晶上的水滴。慢条斯理地将所有死者的被杀动机全部梳理完,她这才抬起眸,看向面上表情已经消失的常磐美绪。
“至于其他的,常磐桑,就不要再跟我提不在场证明这种笑话了吧?去博多找个杀手干这件事花不了多少钱,可能连一个月零花都不到。你之前找杀手杀鸿上悟的时候不是挺有渠道吗?”
室内的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源辉月也没管她的反应,自顾自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常磐美绪大概不常泡茶,泡出的红茶还不如白水。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对面的人缓缓开口,声音冷漠得像冰,“源小姐不愧是写推理小说的,情节编得严丝合缝,我都快信了。”
源辉月淡淡笑了笑,“我又成写推理的了?我还以为在常磐桑眼里我是个写狗血言情的。”
常磐美绪话语滞住。
“鸿上悟现在在警察手里,警方迟早能让他吐出实情。不过这位先生的供词翻来覆去跟炒菜似的,说了实话可能可信度也不高。只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闹出来了,常磐桑觉得常磐集团的账务真的经得起查吗?”
不等对面人徒劳地继续狡辩,源辉月抬眸凝望住她,“甚至这些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荒川区五丁目5-3-11,这个地址熟吗?”
“!”常磐美绪眼瞳蓦地收缩了一下,脸色一瞬间煞白。
荒川区五丁目5-3-11,这是那个毒品工厂现在的所在地。那篇区域看似和常磐集团没有关系,但在锁定她就是幕后控制者的情况下,警方总能抓住蛛丝马迹查过来。
她做过无数的预案,甚至想过万一毒品工厂暴露要怎么误导查案人员,就算那个工厂被警察当场查封了,她也有办法将嫌疑引到其他地方,自己全身而退。
她有过无数的预想,唯一没想过的是会有人直接绕过这些防火墙,将躲在最深处的她直接拽出来暴露在漫天日光下。
“……你没有证据。”
半晌,常磐美绪忽然说,声音逐渐急促,“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你没有我是鸿上合作人的证据,我也没有亲手杀过人,我的手是干净的,警察没权利逮捕我!”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她,眼瞳中散发着执着得近乎偏执的光。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开了拼命掩盖的东西,近乎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但她依旧是优雅漂亮的,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