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爹的人,就算退一万步说浅野市长想要下黑手弄死这个政敌,也没有让源氏大小姐亲自动手的道理。
熟门熟路地录完笔录,望着酒店里进进出出的警察,源大小姐不想在这个犯罪现场多留,也不嫌时间太晚要打道回府。其他被排除了嫌疑的人基本上和她是一个想法,常盘美绪挽留不成,只好抱歉地一个一个将人送走。
安室透找到自己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刚拉开车门就察觉到后座有人。他微微一顿,然后毫无异样地坐进驾驶席,将车钥匙插入插口,启动了汽车引擎。
引擎骤然点燃发出的嗡鸣里,一个清冽优雅的女声从后座的黑暗里传来,语气难得有一丝幽怨,“波本,你刚才居然不救我。”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接近常磐集团董事长的。”
安室透淡定地挂挡,踩下离合,“如果我当时过去打断了你的计划怎么办?”
他们两人都是组织里有名的神秘主义者,行事特立独行,旁人从来无从得知他们的任务。虽然两人之间算是组织中打交道比较多的,但向来遵守着互不关心的优良习惯,绝不插手对方的事情,因此乍一听,波本这话仿佛十分有道理。
但贝尔摩德知道他就是在鬼扯。当时的情况那位常磐董事长明显对“新出智明”有些不太和谐的想法,她要是个男的也就算了,作为一个披着“新出智明”的外皮的女性,她就算要接近常盘美绪也绝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
以波本的敏锐程度,她不信他看不出来她当时的确需要一点帮助。但是这人居然视而不见地拉着身边的美人转身就走,就算组织成员之间的情谊一向塑料,波本这也太脆了!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有点想把手里的口红砸在前面人的后脑勺上。
这位情报专家在组织中的性格向来恶劣乖张,对同僚见死不救这事放在他身上半点不违和,因此贝尔摩德气归气,倒并没有多想。只是她刚准备把这一茬放下,就发现波本启动汽车之后没有往外走,而是开进了停车场更深处的阴影里。找了个格外偏僻的角落,他这才停下,然后没什么感情地说,“你坐到副驾驶座上来。”
贝尔摩德眉峰一挑。
“我不习惯有人坐我后面。”
安静两秒,贝尔摩德当真从后座下了车,绕道了前头,“你的疑心病又升级了?上次可不是这样啊,波本。”
“上次车上还有其他人,而且上一次你也没有招呼都不打就故意跑到我的咖啡馆去。”
车门关上,安室透仿佛冷了好几度的声音冰清水冷地掷在空气里,“还有这一次,为什么又跟你遇到了,贝尔摩德,你在调查我?”
气氛忽然凝滞下来,甚至透出几分剑拔弩张的紧绷。双子大楼还没正式开始营业,停车场里的灯全都没开,黑暗像一片浓墨笼罩在他们周围。
好一会儿,贝尔摩德慢悠悠抽出一支烟,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火苗,驱了驱周围的黑暗,一边凑到烟头前。
“我现在只简单说一句‘我没有调查你’你应该也不会信吧。”
驾驶座上的男人淡淡笑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多少温度。
“的确不是,我正在追查的某样东西和你的行动轨迹有些重合,所以才碰巧撞到了一起。咖啡厅那次我倒是想跟你打招呼,但是联系不上你,那几天你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除了朗姆没人联系得上你。”
安室透:“所以你调查的东西不能跟朗姆说吗?”
“没调查出结果之前,我不想对任何人说。”
贝尔摩德单手夹着细长的香烟,淡淡吐出一口烟气,“你不也是一样的习惯吗?”
打火机的火苗灭了,只有燃着的烟头在黑暗中撕开一点细微的光。驾驶座上的人在这一缕火光中看了她一眼,随即不知道是不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回头启动了汽车。
“说起来,警方采集的指纹你准备怎么办?”知道这一茬算是暂时过去了,贝尔摩德心底微微一松,问起另一件事。
“只要赶紧将这个案子完结掉就可以了,之后再找机会把指纹换掉,不会有人注意的。”
在地下一楼耽搁了半晌的白色马自达终于驶出停车场,汇入了外头马路上的车流。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就算是被老板压榨的社畜,这个点也下班了。各色汽车的车灯连成长龙,在高楼大厦之间穿行而过。
源辉月把阿笠博士和灰原哀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困得开始打哈欠,按照她的夕阳红时间表,平时这个点她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柯南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和阿笠博士交换位置,困恹恹地坐到驾驶座上。
“要不然还是让阿笠博士送我们一段吧,你明天再到博士家来取车也行啊。”
“没关系,开这一小段路还是没事的。”
汽车平缓启动,路灯光从车窗外透进来,像个五彩缤纷的走马灯,源辉月握着方向盘,漂亮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纤长的眼睫半耷拉着,看起来又困又乖。
小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