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深渊,也可能能够成功逃脱,谁也不知道她的路在那里……在大阪见到她的时候,辉月姐是这样说的。”
柯南将蓝莓汁朝身后递去,一边说,“然后她给了羽野桑她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
“……她不是这么热心的性格吧?”
“的确不是。”柯南蹲在出货口前拿出第二罐饮料,然后站起身来,打开拉环。
碳酸饮料腾起的气体发出一声轻微的“嘭”,砸落在空气里。
“但是因为羽野桑一直都没有放弃啊。”
无论是被工鸟威胁的时候,还是在被黑暗中的势力逼得只能到处躲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努力地积极地拉住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对深渊做过任何妥协。外表柔弱得好像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受到惊吓,骨子里却坚韧得如同风吹不倒的垂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屈服,工鸟不能,不公平的待遇不能,被迫东躲西藏的两年狼狈生活也不能。
“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很像源姐姐喜欢的昙花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觉得很好看吧。”
“……所以他们决定主动对工鸟动手了,用这样的计划?”灰原哀垂着眼睛轻声问。
“对啊,因为工鸟几乎不自己出面,辰井组的事务所和工厂全都挂在别人名下,一般的组员也根本见不到他本人,所以无论公安还是警察才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
柯南回头看着沉默地喝着果汁的人,叹了口气,“还没明白吗灰原,用自己当诱饵来吸引工鸟出面,这个计划是羽野桑自己提出来的。”
灰原哀拿着果汁的手蓦地怔住。
…………
“……我听桔梗说过,只查封一个辰井组是没用的,工鸟是背后的金主,即便舍弃了辰井组,以后依然可以捧出第二个、第三个帮派来。所以最重要的,是抓到他本人。”
“虽然他从来不出现,但是有一个时机,他一定会亲自露面。”
“就在他们抓到我的时候。”
“他说过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他一定会出来见我。”
羽野麦拿自己的性命赌了一把,她赌赢了。
院子里人来人往,工鸟的手下全被抓了,公安警察们正在搜查整间庭院,试图寻找还有什么隐藏的线索。
松田阵平穿过繁忙的同僚们,一边拿出手机给源辉月拨了个电话。
等待接听音乐循环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庭院里,井里头的两人刚被公安捞上来,正在被按着做简单的创口清理,那个和他一起演戏钓鱼的小孩在一旁陪着。
大概是伤口消毒着实有些疼,人群中央的短发女性虽然乖乖抬着头,身体却紧绷着条件反射地微微颤抖,看起来乖巧又可怜。她的脸和唇色白成一线,憔悴得不像样子,眼睛却极亮。
人类这种生物有时候很奇怪,即便皮囊养得再好,心是空的,一眼望去依旧如同行尸走肉,而反过来,只要那点支撑着心灵的精气神还在,即便身体刚受了折磨,旁人看过去,依旧觉得这个人生机勃勃,她还有很长的路,她的未来依旧充满希望。
“松田君?”
电话接通,清冷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松田阵平回过神。他跟源辉月简单讲解完这边的情况,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和羽野说几句话吗?”
“她还好吗?”
“看起来还行,你自己问问她吧。”
他的脚步停在羽野麦面前,短发女性似乎被吓了一跳,有点怯生生地朝他看来。
松田把手机递了过去,“辉月的电话。”
羽野麦连忙双手接过,听着对面的人说话一边点着头。
“源桑……嗯,我没事……”
“……工鸟已经被抓住了。”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谢谢你愿意帮我……”
松田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听着羽野麦的声音到后来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刚刚停下的泪水又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她的确像只胆子很小的兔子,气质柔弱得如同最温顺的食草动物,然而就像伊吹蓝曾经说过的,就算是草原上最胆小的兔子,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会发出连豺狼都为之侧目的反抗,比如曾经的青池透子,也比如现在的她。
围墙外的落日已经彻底坠入地平线下,最后一缕余晖透过云层漫过来,给院子里的草木渡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晚风拂来,草叶沙沙作响。
周围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源辉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但多了一点不常出现的温和。
“不用感谢我,羽野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从来没有放弃过地帮助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咖啡厅,源辉月挂断电话,在座位上静坐了一会儿。
窗外的夕阳落了山,光线渐暗,旁边的落地窗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安静的侧脸。
“羽野桑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人问。
她回头看去,咖啡厅的帅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