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在唉声叹气,“博多的案子实在太多了,本来法医就稀缺,我们这边科搜研的人手经常不够用,我也知道警视厅一直都想再进行一次详细的尸检,但实在没有办法……”
他看起来像是在解释,实则话里话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着实是个甩锅的能手。
他倒是也没说错,警署里的人乍一看的确很忙,调查团一路走来,好像所有人都在风风火火地忙着手头的事情,一副尽职尽责热火朝天的样子。但仔细想想就知道,警察真忙着查案的时候怎么会待在警署里?更何况那些人一边忙,一边在暗中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一行人像走进了一片陌生的巢穴,周围的人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敌意。
博多警署这个熊样目暮警官来之前也不是没有预料过,他一张胖胖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和着前田警部扯了几分钟淡,然后话音一转表示没关系,他们知道博多警署警力紧张,所以也没打算麻烦博多这边的科搜研,来之前特意从udi借了两个专业法医过来。
这个准备大概出乎了前田的意料,这位警部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拿视线往调查团一行人中扫去。
目暮警官带来的人里有两个青年走在最后头,看起来跟其他人不算很熟悉的样子,还各自拎着显眼的工具包。见他回头,其中相貌清秀看起来更加年轻的那个朝他点了点头,友好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东京的警官想得果然周到。”前田只微微一顿之后,很快恢复正常,“只可惜,可能要让二位白跑一趟了。”
目暮警官诧异地侧头看向他,就见男人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像是非常无奈地说,“死者的遗体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亲人前来认领了,就是她在博多一直寻找的兄长。那位兄长现在还在警局,他看到妹妹的遗体之后情绪比较激动,一直强烈反对我们对死者的遗体进行解剖。”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科搜研门口,几位警官听到他的话正意外着,研究所的大门后忽然就冲出来一个人,大声嚷嚷,“是谁要解剖我妹妹?是你吗?还是你?!”
目暮警官愣神之下,一时不备居然被他从身边窜了过去,直奔他身后。
那人速度奇快,像辆踩足了油门的汽车,豪横地撞过前头挡着的警察直奔后面两个法医。目暮警官一个回头的工夫他已经拽上中堂医生的衣领了,正面目狰狞口沫横飞地咆哮,另一只拳头高高举了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
目暮警官:“赶紧拦住他!”
旁边的警官回过神来,赶忙七手八脚地扑了上去。
一场闹剧喧哗了二十多分钟,那位据说是死者兄长的男人被赶来的博多警察带走时还在扭过头来死死盯着两个法医歇斯底里地威胁,“你们敢在我妹妹身上动刀子我就去告你们!我一定会告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前田警部满头大汗地走上前来,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他的情绪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让各位受惊了。”
目暮警官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配合他打了个圆场,应付了两句之后急忙走到后头查看两位法医的情况。
当时旁边的警官们动手还算及时,没让那位狂躁症一样的兄长拳头真的落下来。目暮警官走过去的时候,高木几人已经帮两位金贵的法医检查完毕,除了有点惊吓皮都没破一块。
目暮警官拍了拍麻生医生的肩,又关切看向正在整理衣领的中堂医生,关心地问,“中堂老弟,没事吧?”
中堂系瞥了他一眼,扣上最后一粒被扯开的衬衣扣子,淡定的说,“没事。”
随即他拍了拍衣袖,视线轻描淡写地落在在几步外的前田身上,漫不经心问道,“死者的兄长只是拒绝遗体解剖,但是普通尸检还是能做的吧?”
前田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刚受到死者亲属的袭击,居然好像一点没受影响,有点怔愣地点点头。
中堂系:“那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他双手抄兜,长腿往前一迈,率先打开门走进了研究所。
这身姿实在有点过于帅气且目中无人,其他人都看愣了。麻生成实苦笑着低声在目暮警官耳边说,“中堂医生脾气不太好,请您多担待一下,抱歉了。”
随即他冲目暮警官点点头,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也终于自觉跟上,目暮警官经过前田身边的时候停了停,到底被这一遭下马威逼出了一点火气,“前田系长,死者的遗物可以检查吧?”
前田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满面笑容地应是,他的视线往目暮身后一扫,终于好像发现了一点不对,“目暮警官,调查组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不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过来。”目暮朝他看去,“他们直接去调查死者生前工作的那间酒吧了。”
前田恍然大悟,然后好像并不在意似的,称赞了一句“东京来的警官们真是尽责啊”,就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笑眯眯地伸手一展,“死者的遗物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