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本来就有火气,每次诸峰开会她又免不了与人吵架,现在肯定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看见楚梁,她还觉得有点纳闷,以往自己气不顺的时候,这个徒弟绝对第一个躲得远远的,怎么今天还迎上来了?
“怎么了?”她问道。
“师尊。”楚梁一脸平静地道:“我被人欺负了。”
“嗯?”帝女凤皱了皱眉,脸上颇有些难以置信。
楚梁大概讲了一下,自己去红棉市摆摊被无理由收钱的事情,又分析了一下蜀山律例,最后总结道:“这种行为是毫无疑问的勒索。”
帝女凤摆摆手,“我没听懂你说的什么蜀山律例,我就问你……是占理吗?”
楚梁断然答道:“绝对占理。”
“呵……”帝女凤目光微妙,摇摇头,片刻之后居然抑制不住地笑了,“哈哈哈……”
“云遥峰是吧?”笑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大踏步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语道:“真是难得打一次这么占理的仗……”
楚梁追随其后,小步跟紧。
……
帝女凤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开火翼,一路火光冲天地前行,而是慢悠悠地飞到云遥峰那头。
师徒俩悬在云遥峰的半空。
云遥峰有数十名弟子,峰主阁楼周围环绕着诸多小木屋,红霞青山,依山傍水,建筑典雅,倒像是一座小镇,看的出经营得很用心。
帝女凤俯瞰下方,深吸口气,陡然开口:“商书文,我查三个数,你给我滚出来!”
轰——
随着她这一声顿喝,云遥峰漫山树木叶片由青转黄,河水流动停滞一霎,一股热浪从天而降,峰顶所有人都感觉有一瞬间仿佛身处火场。
喊完了,帝女凤才身形一坠,落在了峰主阁楼前的空地上。
嘭!
这一落,又是一股炽热浪潮。
无数飞鸟逃离此峰。
“帝女凤?”一声惊疑,一道白色身影自阁楼中飞出来,“你来干什么?”
这是一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长衫云鬓,面白无须,目光清亮。如果不是眼神透着老成稳重,根本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此人正是云遥峰主,蜀山上有名的儒修商书文。
“你云遥峰的弟子欺负了我银剑峰的弟子,我是来替他讨个公道。”帝女凤直视商书文,眸中带火,气势逼人。
“原来如此……”商书文倒是颇为淡定,当即说道:“弟子之间具体是有何矛盾?是哪位弟子所为?你先告知我详情,我云遥峰弟子如果有错,那我肯定秉公处罚。”
帝女凤瞥了一眼身后的楚梁。
估计刚才楚梁说的细节她根本没记住。
楚梁站出来,平静地对商书文施了一礼,“见过商师叔,是云遥峰一位姓张的师兄,在司律堂执事,他在红棉峰上无端对我进行勒索。”
“姓张?司律堂?”商书文略一沉吟,便道:“那应该是张行远。”
说罢,他轻轻伸出一指,虚空落笔,凭空写下张行远三个字,接着缓缓一推。
但见原地风尘骤起,一阵旋风卷起落叶,呼呼作响,再一转眼,那股旋风之中已然出现了一个高大身形。
带风尘散去,红棉市上那位司律堂弟子就此出现。
看见这一幕,楚梁略微惊奇。
这一手点名拿人的神通,大概又是儒教术法,在蜀山上着实少见。
他只是感到惊奇,那位张师兄则是受到了惊吓。
事实上,他方才就已经结束巡察,回到了云遥峰,正在自己的小屋里歇息。帝女凤出现吼那一声,他也吓了一跳。但是情知那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该管的事情,他就也没有多想,正想出门看看热闹呢。
谁知道再一转眼,自己就被师尊抓了过来。
看见楚梁那一刻他才惊觉,原来他是帝女凤的徒弟?
这是来给他报仇的?
他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张行远,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商书文沉声道。
其实他也颇为无奈,这种寻常弟子间的小摩擦,那里算得上什么事?如果是旁的峰主,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可那是帝女凤啊,就算明知对方小题大做,他也完全不敢怠慢。
他是后来加入蜀山的,对于帝女凤早年间的凶名只是有所耳闻,体会不深。但也见识过帝女凤多次与诸峰首座王玄龄交锋,丝毫不给面子,知道这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是。”张行远战战兢兢。
“你今天是否在红棉峰见过这位师弟,还对他进行了勒索?”商书文指着楚梁问道。
“绝对没有啊!师尊!”张行远扯着嗓子,大声辩解道:“我在司律堂执事,所作所为都是按蜀山规矩来的!哪里敢……敢那样。”
商书文闻言,看向帝女凤,温声道:“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