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发现她真是做什么事情都格外较劲,说什么就是什么,像现在,说是爬山就是爬山,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骆书禾看穿他想法,看着已经能望见屋顶的山顶寺庙:“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骆书禾当然知道他不信这些,就像以前陪老太太上山拜佛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她做。事实上他一生也够顺风顺水,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确实不需要相信这些。
她起初也不信。
但或许是有了牵挂,她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鼻尖萦绕着一股怎么都散不开的檀香。
睁开眼,是神圣肃穆的佛像。
就祝他平平安安吧,骆书禾想。
她自认受命运眷顾太多,不想求更多了。
走出寺院,正巧这时能在山顶看见日出,有人在平台激动和身旁的小姐妹合影留念,或是在默默录像。
骆书禾一眼看见其中最淡定最端着的那道身影,他今天穿了身运动套装,头顶一顶白色渔夫帽。本来是随手盖在她头上,骆书禾在进寺院之前还给他了。
现在看着是真的吸引人,光那高出平均水平半个头的身高就足够显眼,加上身形格外流畅,骆书禾一度怀疑这人可能到了五六十岁都能是这幅模样。
走过去,骆书禾看着那轮红日问:“你不拍一下吗,难得看一场日出。”
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欠:“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骆书禾:“……”
本来正假装自拍实际上是在偷拍的一群小姐妹:“……”
“哎,你的小迷妹走了。”
骆书禾真心实意感慨:“说真的,你要是少了这张嘴,可能早八百年前就有对象了。”
晏池就瞪她。
也气不过,将她拉进怀里,但没抱着,就这么撑着栏杆将她圈在身前,静静看着那轮将出未出的太阳。
“晏池。”她突然说。
晏池应了声。
“其实你不用拿这个试探我。”骆书禾看着远处拢在云雾里的山直言:“我知道你可能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但随便了,我就是要说。我想明白了,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和你分开。”
“我想和你在一起。”
其实按照骆书禾预想,现在说这些是有点早,但人生才几年,她突然就不想考虑这么多了。
两年,又两年,纵使她现在年轻,但人有几个两年可以等。
“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是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你要什么。
我通通给你。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想也是,骆书禾苦笑,信任哪这么容易搭建起来,尤其是一时崩塌,废墟再建起来可难得多。
于是叹气:“算了,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当我没说过吧。”
“我收回。”
晏池就是在这时复又将渔夫帽盖下来,骆书禾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想回头,他已经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肩上。
耳边是他的声音:“做你的梦。”
骆书禾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周围有人在冲着山那头大叫,试试看有没有回音,在抱着对象转圈,但她都不想管了。
到底是忐忑的:“你呢,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这次,他直接掰着她肩膀将人整个转过来,扣在了怀里。
骆书禾听见了心跳声。
下山时,两人都再神清气爽不过,那些正气喘吁吁往山顶走的游客都忍不住看过来,问他们是上山拜的月老求姻缘吗,怎么这么灵,看他们这黏糊得好似待会就准备直奔民政局。
晏池就不动声色闪过那人扒拉过来的爪子,又开始:“这我不清楚,你得问我老婆。”
“不过我估计,照我老婆性子,求的财运和暴富的几率比较大。”
那人一听就散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跟这掺和什么。
但这次下了山后,两人都有事情,在各忙各的。
骆书禾临时跟着婚庆公司出国看场地,据岑书意所说是接到了个婚纱赞助,原定的海滩婚礼要改成教堂婚礼,婚期不变。
得知这个消息时,额头熬出个亮闪闪大痘的经理直接头朝下栽倒在桌子上,心态崩了,直说这个项目他跟不了了,谁都别拦着他辞职。
骆书禾颇同情看着,她同样内心挺崩溃的,眼见着进展到现在所有都要推翻。
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但只崩溃了不到五分钟,她便打开电脑敲键盘开始准备下一套策划方案,沉着冷静得像个冷冰冰机器人。
经理难得竖起大拇指夸她。
“就这心理素质,你不赚钱谁赚钱。”
摆在面前最大问题自然而然成了教堂租借问题。
那座海岛平日里就挺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新人举办婚礼,不一定能恰巧在那个时间点预约上,经理嘴皮子都快磨破才定下。
骆书禾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