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亲哥,杨云天确实更依赖晏池多点。有时候杨锦麒意识到这点后,都会有些酸溜溜地说:“你要不收拾收拾直接改个姓,打包住过去算了。”
而杨锦麒不知道的是,高中时杨云天几次想找他谈心都被拒了。杨锦麒旗下产业众多,且遍布全国各地,没那个时间关心家里这个败家弟弟成长问题,除了给他收拾烂摊子,一向是拒绝交流。
倒是晏池看出他心情不好,主动带他去球场打过球,或者是去电玩城放松。
杨云天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对这个没怎么见过面的亲哥朋友敞开心扉,问他高中时成绩下滑没考好都是怎么调整心态。
这个问题有点久远,晏池想了下。
“记不清了。”
“多刷两套题吧。”他说。
杨云天:“……”
杨云天不死心,问他高考难道没压力吗,他们是重点高中,这才高二,班主任就整天恨不得拎着把刀在后面追着他们往前跑,试卷习题做都做不完。尤其他同桌是那种随便做做都能考年级第一的天才,怎么拼命都赶不上别人随便做做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晏池又是句:“高考?我又没参加过,不知道。”
杨云天:“?”
晏池转了圈手里篮球,淡淡道:“你哥没和你说过吗,我保送的。”
杨云天:“……”
晏池又说:“你总是看着别人有什么用,多看一眼就能多一分?”
“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但确实每次和他聊过后就好一点,算是半个良师益友。尽管晏池关心他的方式有点简单粗暴,无非就是在逢年过节多送他两套题,嗤笑他就是闲得慌才想这么多。
只有次,因为心态出了问题,加上那段时间在和女朋友吵架,杨云天突然就在晏池面前开始抹泪,和他提到了想自杀。那是晏池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甚至拿起手里的球就狠狠朝杨云天砸了过去。
又扯过他的书包,让他对着书包上的平安符再说一遍。
那道平安符是杨云天她妈每年都会上山礼佛一个月求来,家里人每人一道,就是为了保佑他们平安。
晏池声音听着格外冷:“这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好好活着。你不如多看看你手里有什么,不缺爱不缺钱,就这么点小波小折,动不动就想死,你算男人吗。”
后来杨云天从他亲哥口中得知晏池中学就父母双亡的事情,更加愧疚,同时对他的钦佩更上一层。
这些年,不怪总有人把他们认成亲兄弟。
杨云天一有什么事,第一反应都不是找杨锦麒,而是先来找他。
渐渐,也明白他脾气。
故而见晏池没什么情绪说出那句话,杨云天心里没由来地慌,想解释:“哥你息怒,他没别的意思,别误会。”
晏池没搭理,只是多看了眼孟寻,转身走了。
杨云天里外不是人,夹在两人中间,想追又不敢追。
“你去吧。”孟寻把脱下来的外套随手甩到身后,说。
杨云天这才追上去问晏池:“哥你生气了?他说那几句话不是有意的。”
“对,故意的是吧。”
晏池都摸清他们这群小孩套路了,说是一口一个哥叫得比谁都亲热,其实一个个心眼子他妈的比西瓜籽都多。
也难怪杨锦麒总和他说平时一块玩玩就算了,加起来都不够杨云天一个人靠谱。
“你也是这么想的?”他单手抄兜,问。
杨云天矢口否认。
“行了,不用给我面子。”晏池捏了根烟在手里,但只是拿着,没抽:“我知道我的问题在哪,用不着你们在这给我掩饰。”
他看上去是真的恢复了,等回到楼上,一人给扔瓶电解质饮料过去。
轮到孟寻时,他没要,就这么看着他。
“没下毒,喝不死你。”晏池勾唇笑笑:“我这人说话是不好听,但不至于这么小气,你爱听不听,我没逼你。”
最终,孟寻只是生硬憋出句:“谢谢。”
之后晏池都没看见过孟寻,他自己有事忙,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某天,晏池总算想起过问,杨云天说他不太清楚,就知道他是上人小区门口蹲点去了。
“蹲点?”
杨云天解释:“对啊,听他说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努力蹲了几天,总算有进展了。”
杨锦麒挺热衷于看别人热闹的,尤其是这种小年轻,在这时插话进来:“恭喜啊,是要到联系方式了?”
“不。”
杨云天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丢脸:“是发现对比可口可乐,她好像更喜欢喝百事。”
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