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好像只要一眨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晏池看她又在发呆,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剥掉了包装喂到她嘴边:“把这吃了。”
他发现她比谁都不按时吃饭,总是想起来才吃,想不起来就算了。三餐不规律,早餐没吃饭也会犯低血糖。今天早上好像就没吃多少,就喝了半杯牛奶,所以他早备好了。
骆书禾先是愣下,低头慢慢吃掉了。
“晏池。”
“嗯。”他把包装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里。
还是有些说不出口,骆书禾在那心理建设了半天,最终只是问:“要是以后我又闹别扭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办。”
“像上次?”晏池以为她是没过去这个坎,随意提议:“想什么呢,要真气不过,大不了让你妈打个欠条,连本带利还回来。”
“不是,我不是和你说这个。”
骆书禾简直哭笑不得:“我早就不介意了,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别的,别的东西。”
“看情况吧。”晏池拍拍她脑袋:“你什么意思,在给我打预防针?”
她又是摇头。
晏池显然不想和她谈太多这种事情:“那不就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想那么多干嘛,脑子累不累。”
“走了,饿了。”
看着他起身大步往前走的模样,骆书禾难免失神,很快调整好状态跟了上去。
而后两人回国,骆书禾在榕树里待了一段时间,她有别的事情要做。在回到寝室后第一时间见到了邬瑗。那时,她正在敷面膜,黑泥的,骆书禾进门的时候没开灯,直接被床上一张大黑脸吓到腿软。
“我就是想省点电,谁让你开学了都不回学校。”
邬瑗带点委屈说道。
骆书禾开了灯,摆摆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示意她没事。
邬瑗这回是真心实意朝她敞开了怀抱:“真好久没见了,我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重色轻友。”
“哪有。”骆书禾心虚。
也就温情了一会儿,邬瑗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看着她身上的黑色紧身毛衣大叫:“你是不是胸又大了!”
骆书禾都没来得及捂她的嘴,又一句:“腰也细了,这就是被爱情滋润的感觉吗。”
骆书禾:“……”
她终于想起来把宿舍门锁紧,手指放在唇边:“嘘,你小点声。”
邬瑗这才后知后觉捂住嘴,但眼兴奋,显然已经等不及要和她夜谈。
骆书禾:“你等我洗个澡不行吗,在外面跑一天了。”
她们寝室的床并不大,一米二左右,所幸两人都不胖。在熄灯后,隐约还能听见床帘里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邬瑗是真羡慕了,听到后头直接一口一句:“神仙爱情。”
“不是说国家给包分配对象吗,什么时候给我分配一个这么好的。我要求不高,一半也行。”
骆书禾只是笑笑。
“不过。”邬瑗想起她说过的,多少也有点担心:“那以后你们怎么办,你和他商量过了吗。”
其实没有,或许早在她做决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任何人。
骆书禾拉高了被子,只能含糊说道:“我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邬瑗认同点头。
再之后,是裴姐带她赶了几场饭局。
她话不多,胜在年轻漂亮,光陪在裴姐身边当个花瓶也够用。有人来敬她,能够喝个几杯,不至于一杯倒。
除去有次,和她搭话的明显是个外行,在听说她是美院的,直接指着包厢中央挂着的一幅花鸟画问她会不会画这个。
她抬头看了眼,几团艳丽的牡丹,穿插在其中的枝叶,上书花开富贵几个大字。
典型的行画。
骆书禾看着他油腻腻的双下巴,指尖和牙齿上因为常年抽烟留下的黄渍,开始觉得有点恶心。
散了席,裴姐叫了代驾,先是送她回学校。
在学校门口,她迟迟没走。
骆书禾陪她在车旁立了会儿,裴姐抽了支烟,突然问她为什么学画。
她看一眼裴姐手上那只和烟头距离不到零点五厘米的,据说能付个房子首付的限量版的爱马仕,有些心有余悸。
“我爸以前是教画的。”
裴姐很轻地笑了下:“哦,耳濡目染。”
“算是吧。”骆书禾看着远方车流,叹了口气:“可能也是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知道我以前在古董街打零工的时候,看那些搬个画板和箱子在街口涂涂画画的人,都在想什么吗。”
骆书禾看过去。
裴姐掸了掸烟灰,笑了。
“你那什么眼神,哪有人是生下来就是家缠万贯的。”
骆书禾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字眼漏出来。
裴姐似是想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