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真的会疯。”
那一瞬,骆书禾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其实很少哭。
年少时她被酒鬼拎着酒瓶划伤背,伤口血肉模糊,诊所医生缝了三十多针。筒子楼一整栋楼都是一条管道供水,有时候用水高峰期供不上来水,她只能等到大家都睡了起来洗澡。伤口扯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后来她在奶茶店兼职打工,一小时十一块五,每天上三个小时班,周结。奶茶店是对非常和蔼的中年夫妇开的,老板念她是穷苦学生对她非常照顾,让她口渴了可以自己冲冰冻柠檬水喝,却在某个夏日午后趁老板娘不在偷偷借对账之名摸她的手和腰。
她当场回击扇了老板一巴掌,废了这份可以有免费柠檬水喝的兼职。
总之,等她消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晏池没一点不耐烦,帮她理了理头发。
门外传来道声音,先是礼貌叩了下从门缝里透出隐隐光亮的门:“学姐,是你在里面吗。”
晏池这才放开她,眼神玩味,用唇语示意:“我说谁呢,你那个小学弟。”
骆书禾懒得理他,脸埋在他胸膛。
“学姐?”
门锁响了声,骆书禾听见,被吓了一跳,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刺激吗。”
晏池在她耳旁轻声说。
“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
骆书禾疑惑看向他,晏池摸索着她的脸庞,突然擎住她的后颈亲了下来。他喝过酒,骆书禾从他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酒气。
开始骆书禾自然是抗拒的,拼命推他。后来是打不过就加入,偏偏这时晏池才放开她,带点挑衅问:“给你选,他还是我。”
神经病吗。
骆书禾这次直接抓住他衣领往下扯。
“你。”
楼下应该是有人在带着玩烟火,闹哄哄一片。城区春节其实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杨老板这里的园子卡得很巧,偏偏就在禁止燃放区外一点。
隐约能看见火光,听见他们的欢笑声。
不知道谁从车上拿下来几个大的烟花,跃跃欲试,搬到不远处空地放。可惜那人胆子小,引线又短,他拿着打火机凑近,不等点燃就跑开。
几次下来,杨云天不耐烦了,抢过打火机。
“你行不行啊。”
然后一把抢过打火机,点着了。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中,有人捂了耳朵缩在恋人的怀里,有人拿着仙女烟花棒跃跃欲试,有人站在大厅隔着落地窗漫不经心看。
烟火将天空映得亮如白昼。
也映亮了阳台上那对,晏池手撑在栏杆上,其实双手都没碰到她,就看着怀里人百无聊赖把他胸前的扣子解开,又系上。
“好玩吗。”他问。
骆书禾就抬头看他,大概是有烟火出逃,落在两人眼睛里。
“你怎么这么好看。”
他向来受不住她如此直白的夸奖,但又不想让她看出来,只能静静看着她。
两人腻歪够了,骆书禾在洗手间镜子前拿着湿纸巾卸妆,总是捂着对皮肤不好,晏池就倚在门边看,给她拿着包。
“你们女生都这样吗。”他问。
骆书禾看了镜子里的他一眼:“哪样。”
晏池比划了下:“眼睛鼻子嘴巴,是不是非要化得不像自己才觉得好看。”
骆书禾反应很快,问:“真的不像?那你觉得化妆好看还是不化好看。”
晏池闭嘴了。